第三十二章 异类世界
行走在远比想象中宽敞的街上，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统治者是异类的话，弗莱恐怕已经开始大声惊叹了。
没有弗莱想象中破败，当然也没有百年之前的奢华，出现在弗莱三人眼前的，是一个类似普通人类小镇的地方。
街边叫卖的小贩，拎着篮子与摊主讨价还价的顾客，充满了笑骂与吵闹的热闹酒馆，若非那与人类少许或完全不同的外貌，还有遮住自己外表的风镜与兜帽，弗莱还以为这是人类终于踏出了横断山脉的隔绝，创造出的新的聚集地。
“没想到啊……居然有一条通道可以穿过横断山脉，这些异类就在这里生活……”汉克悄悄用肩膀撞了撞弗莱，压着嗓门悄悄说道：“不过这里看着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啊……除了长得不一样……”
“人类和异类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有人赢了有人输了。”原本弗莱还以为约翰到了这里会像刺猬一样处处防备，但此时这个年长的退魔猎人此时却如同走在人类城市的大街上，甚至还要放松，“别把异类当作野兽。不错，他们会猎杀人类，但人类现在又何曾放过他们？不还是当作猎物和实验素材看到么……”
“喂……老瘸子你好歹也算是个退魔猎人，居然说这话？”汉克瞥了一眼约翰，咧嘴笑道：“你这些年杀了这么多的异类，到没见你把他们当作是和人类一样的家伙……”
“哼……我人类就杀得少了？”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约翰的声音里蔓延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卑劣是一样的卑劣，强者压迫弱者也没什么不同，人类和异类没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人类杀的异类可能还没有自相残杀的多，着几百年的历史你们还没看明白么？”
回想了一下那段历史，弗莱不禁有点凄凄然，看着眼前平和的场景一阵唏嘘，“你说为什么一定要争斗呢……明明可以这么平和……”
“哈……咳咳！那你现在把风镜和兜帽摘下来试试？”汉克差点笑出声，赶紧咳嗽了两声，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扭曲，“我们走在这里就像是闯进掠食动物巢穴的羊，没有被撕成碎片你就该感谢自己的运气了。你记住，无论是异类还是人类，掠食都是本能，别以为现在他们看上去都很友善，等他们亮出獠牙的时候可不会因为你没有敌意就放过你。”
“我们到了，各位请……”就在弗莱他们还在闲聊的时候，前面带路的杰克拐到了一个角落，按照一定节奏敲了敲门后打开让到一边。
下意识摸了一下藏在斗篷里的武器，弗莱领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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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打算去这个地方？”看着摊在面前的纸张，桌前的异类原本就有些难以理解的通用语此时更加得难以辨认，“这我没有办法帮你们，我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大麻烦。”
“为什么？那里是什么禁忌的地方么？”虽然面前的异神表情难以辨认，但语气中的抗拒与恐惧却让弗莱感到此次行程的艰难，“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就没有什么办法通融一下么？”
那个异类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众人离开。
正当弗莱还想说些什么，约翰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摇摇头。带上风镜和兜帽之后，约翰起身走向门口。
“如果我们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我们应该找谁？”就在约翰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对着门边的异族开口说道。
“嗯？找谁都没用……如果你们不想被这里的所有圣族追杀的话，就别想着去找那个地方。”那个异类听到约翰的问题一愣，随即答道：“一旦有谁知道了，即使你们是德瑞克家族带来的，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圣族帮你们。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约翰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那个异类见众人准备离开，不由长舒一口气。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约翰在一只脚踏出门口的一刹那，整个人突然向后急退。
随着安全阀排气的嘶嘶声，异类眼前约翰的背影陡然放大，他刚刚下意识抬起双手试图挡住约翰，双臂便被一股大力荡向上空，随即心口和侧腰一痛，视线就黑了下来。
拔出插在异类心口的猎刀，约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正在擦拭手里匕首上血液的杰克。见对方收起匕首摊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这才把隐隐指向杰克的刀尖垂下，反手关上了门。
“谢……谢特……该死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弗莱还没从这狠辣的袭杀中缓过神来，呆呆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异类，“为什么突然就杀了他？虽然他没有帮我们，但他也没有做什么害我们啊……”
“别问我，我只是相信约翰先生的判断而已。”杰克整理了一下斗篷笑眯眯地说道，仿佛刚刚刺入异类身体的匕首不是握在他手里一般。
约翰直直地盯着杰克，目光中带着玩味和审视。直到杰克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而消失，他才转头看向弗莱，“如果不把他处理掉，我们从这里离开不到十分钟，这里几乎所有的异类都会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我想你不会希望这里所有的异类都来追杀我们吧。”
“但是他不是我们的内线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异类么……”弗莱依旧一脸纠结，眼光时不时瞟过地上的尸体，“他把我们来的目的说出去又不会有什么好处，这么做他不怕暴露他和人类合作的事情么？”
“如果你是个情报贩子，有一天一个熟客来问你怎么样才能进入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卧室，你会怎么做？”约翰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粉末洒在尸体上，随着一阵滋滋声，血腥味被压了下去，“这和是不是异类没有关系。我们从走近这个区域就被关注着，他为了自保也肯定会想方设法撇清自己和我们后续行动的关系，而告密是最容易也最有效的手段。”
“可是……我们杀了他不也会暴露么……”弗莱想了想还是接受了约翰的说法，但他始终无法忽视地上那眼神中带着惊恐的尸体，“我们这么做难道就不会让那些异类怀疑么？”
“他们最多就是认为我们条件没谈拢而已。”约翰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粉末，将自己隐藏进斗篷向门口走去，“而且就算德瑞克家族没法找到我们要找的地方，但是就这一句尸体，想要抹去还是小菜一碟，是不是杰克？”
“如你所愿，约翰先生。”杰克脸上再次挂上了礼貌的笑容，手扶前襟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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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现在你打算怎么找到那个实验室？”汉克喝了一口葡萄酒，还没咽下去就皱着眉头吐在一边，把杯子放回桌上转头看向弗莱，“你那没用的亲戚是指望不上了，你有什么办法么？”
众人正聚在德瑞克家族的一个安全屋内，在七拐八拐进入一间店铺后堂的地道时，再次被约翰和汉克调笑的弗莱也不得不承认在地上开门是家族的传统。
“约翰先生，请不要这么刻薄，这让我很尴尬啊……”听到这话杰克下意识抿了一口葡萄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酒刚刚倒进嘴里，他神色顿时有点僵硬。
偷偷把酒吐回杯子里，杰克擦了擦嘴角开口道：“不过……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约翰先生说的不错。目前我们这里的联系人估计不可能再提供什么帮助了，现在还是要仰仗弗莱先生的学识。”
“其实……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弗莱见其他人的反应根本就没有拿起酒杯，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不过说出来了……就看你们敢不敢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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