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卑鄙的老头子
1月2日。
闻人家老头子又在自己的书房里，和女儿大声密谋。
老头子：“司恬今天一早就出发了？”
女儿：“是的，她不但带了自己家族的警卫，还要求内务部秘书处全程跟随护航。”
“她还是这么谨慎……行程单有拿到吗？”
“……端木兰心和她手下的口风都很紧，我只打听到其中一定会停留的几个大城市，但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安排。不过女儿认为，从侧面上来看，从秘书处那里打听不到，反而是一件好事。证明端木兰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处事公正，不偏不倚。”
二女儿一番侃侃而谈。
闻人家老头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看，说明有所进步了。内务部秘书处看似是听命行事的下人，但其实是四族不可或缺的粘合剂。如果端木兰心能被我们收买，就代表着她也能被其他人收买。那才叫危险。”
对于司恬外出巡视各地产业，闻人家老头子是乐见其成的。
妹妹不在，他们三族正好可以和景灼“联络感情”，试探一下他的真实心意，教他怎么和自家妹妹对着干。
“而且司恬现在已经是皇族，公司也送给了别人。所谓皇族事，皇族毕。要是她在巡视途中不小心出点什么意外……那她可不能像以前还是平民时那样，妄想把舆论挂在身上当护身符了。”
闻人家老头子让女儿下去，继续尽可能收集司恬此行的情报。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除了闻人家老头子之外，还有一名已经跟随他多年、极受信任的百里执行官。
这位百里执行官与闻人家家主年纪相仿，才是老头子真正意义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所知之事，甚至比闻人家的儿女们还要多。
老头子目送女儿离开后，与属下聊了起来。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应该早点放权给女儿……她在处事上确实还不够成熟，但哪位家主不是从摸爬滚打过来的呢，况且她已经26岁了，正是继承家主之位的最适当的年龄……”
“家主阁下，属下明白您在顾虑些什么。您更属意玄安阁下的能力……不过这么多年了，恕属下大胆妄言，他的脾性，以后应该也就这样了……”
“确实啊，我做过这么多的努力，给过他那么多的机会，也改不了他的臭毛病。只能说玄安天生命不好。等这回的风波差不多完结，我也该准备传位之事了……”
闻人老头子想要在卸任前，对司恬重拳出击，了结一件心事。
就算不能取她性命，也要让她元气大伤。
而且他还计划着，在自己做好所有前期准备工作之后，就送个人头，交给女儿做最后的致命一击——以此来为闻人家的下任家族立威铺路。
“玄安昨天晚上没有进去亓官的领地，事后倒是给司恬发了几条信息，说暂时还进不去她家的大门，等回去之后会好好研究，随时再去挑战。”
老头子监看儿子玄安和司恬的来往信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吩咐手下：“你用玄安的账号和司恬联系一下，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我会模仿玄安阁下的口吻，旁敲侧击套问司恬的行程。”
“好。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闻人老头子缓缓踱步，走向挂在书房墙壁上的地图。
他把手指放在地图上边境线的附近敲了敲。
“你还记得这个稀土矿吗？还记不记得你在这里见过什么人？”
“属下怎么会忘记？11年前，跨国组织‘腹蛇会’需要购买大量稀土元素，您命我带着只有7岁的玄安阁下亲自深入矿底，与当时的头目在这里会面……”
腹蛇会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要求谈判时，双方都不得携带任何记录设备。
所以老头子让属下把专注力极高、几乎过目不忘的玄安给带过去了。
充当人肉记录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因为这笔秘密交易，我与‘腹蛇会’达成了合作，利用他们在海外的势力，帮我顺利拿下了z市半月湾这个国内最大的海上天然气平台。”
回忆起往事，闻人老头子对自己的这件“丰功伟绩”感到颇为自豪。
但下一秒，他却又轻皱起眉头来。
在电脑屏幕上调出来一张相片。
相片上的男人身穿迷彩战斗服，手上拿着狙击枪，以豪迈的坐姿坐在一片废墟中之上，格子花纹的头巾迎风飘扬，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笑得恣意又张狂。
亡命之徒的那种张狂。
左眼下方，有一颗明显的泪痣。
“这是‘腹蛇会’的现任头目，文森。他有1/4的我国血统。在11年前，你在矿井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十几岁的小兵。没想到过了几年，他就接过了交棒，成为腹蛇会组织新一代的头头。”
“近年腹蛇会发展势头迅猛，文森也备受关注，已被列入许多国家的黑名单……他本人行踪诡秘，多以头巾蒙面，这张正面照，我花了重金才得来。”
“我和腹蛇会本来已无纠葛。但上两个月，文森突然派人联系我，说还想要一批矿产资源……开玩笑，现在的我怎会与一个恶名昭著的头目来往？”
闻人老头子眯起了卑鄙的眼睛。
“我一直没有回复，想把这事冷处理。不过既然司恬归族归得那么嚣张，那我也给她一份真正的大礼罢……把这稀土矿和文森一起打包送给她！”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玄安已经用绘画的方式，把11年前文森的样貌，告知于司恬了。
——**——
皇家专用飞机上。
司恬拿起手机，看着由“玄安”的账号发过来的信息：
「我知道司恬姐姐出去玩了，好羡慕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a市了，有机会的话，能和你一起出去就好了。」
“假消息，根本不是玄安发的。”
但司恬还是敷衍式地回了句话。
她能从玄安昨晚的话中猜度到，她得打配合。
司恬刚放下手机，她的贴身侍女大红轻声提醒:“司恬阁下，敬请您扣好安全带，我们准备要降落了。”
“好。”
飞机窗外，一片云雾缭绕。
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
那是，天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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