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跟刘国伟的交谈
“这个我就不知道，还是得看林哥自己的造化。”陆海摊了摊手，对于刘国伟的话不置可否。
刘国伟见状点了点头，虽然陆海这话没有明说，但是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成了。
对于陆海的能力他还是很相信的，之前的相处中也不是什么爱说大话的人，说出去的事情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所以，对于林建国的困境，刘国伟此时也放下心来。
毕竟，这来问陆海可是他主张的，要是因为陆海的话导致了抓捕，到时候心里也难免会过意不去。
“行，既然他有事要忙，那咱们喝点。”说着，刘国伟便扬了扬手中的酒。
陆海见状笑了一下，“刘哥，你这一个月的工资怕是都不够喝酒的吧？”
毕竟相处下来，陆海也发现了，刘国伟是真的爱喝酒，每次跟他们两人吃饭那是闭上一两瓶茅台的。
一瓶十几块钱，刘国伟的工资陆海也估算过，大概顶天一百块钱。
虽然不至于天天喝，但是光买茅台一个月就花个六七十块钱，这换一般的领导是真舍不得出手。
显然，刘国伟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
刘国伟笑着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这钱赚来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有道理！”陆海随即拿了两个小酒杯过来，先是给刘国伟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陆海本来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自己即将开始的山货生意，所以当下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地说道，
“刘哥，市里那个山货交易市场，你有路子吗？”
刘国伟夹了一颗花生，问道，“还想顺便做个山货生意？”
陆海直接点头，“现在水产的生意走上正轨了，接下来也不用我怎么操心，所以想过多找个挣钱的路子，毕竟钱这东西谁嫌多啊？”
刘国伟沉默了一会儿，“路子我倒是有，那里的负责人我正好也认识，不过陆老弟，你这摊子铺这么大，不怕树大招风？”
刘国伟是知道陆海现在一天下来挣个七八百就跟玩儿似得，要是再开辟一个山货生意，那一天一千多估计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就刘国伟知道的，山货交易市场那边的收购都有固定的人在提供了。
能流露出去的量是很少的，估计也就是几百到一千斤左右。
而且，山货最挣钱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月，等到了冬天，山货的产量锐减，这赚的钱自然就少了，水产倒是一年都稳稳当当。
所以两者相比，各有优劣。
现在光一个水产，依照林建国的关系或许还能罩得住。
毕竟，陆海的水产收购也就那么几个村子而已。
但是再开辟一个山货渠道，估计这几个村子就遭不住了。
毕竟，都在给陆海抓水产，没人给他采山货，所以陆海想收就只能朝外扩张。
这万一搞得太大了，上面指不定就有人眼红了。
一天就能挣一个大领导一年多甚至一年半的工资，这换谁不眼红?
这陆海也就是遇到了自己还有林建国这种对钱抱着那种够花就行的心思的人，要是换了别人，指定就给陆海下绊子了。
“而且老弟，虽然这山货生意能干，但是其实现在收购的量都不大，忙活那么久，估计就挣的跟你的水产差不多，咱们实在没必要，而且万一把自己暴露出去，就完全不值当了。”刘国伟劝道。
毕竟，现在陆海干的虽然是贸易活动，但那是后世的说法。
在如今的定义是非常模糊的，要是遇到个较真或者就是要办陆海的大官儿，指定又是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上次是李宏富，他们还罩得住，如果闹到市里或者省里，这个事儿的定义就有待商榷（què）了。
反正闹到最后，肯定是陆海吃亏，所以在刘国伟看来与其去挣这么大风险的钱，不如安安心心，稳稳当当地干水产。
陆海笑了笑，“刘哥，如果说真的只有几百上千斤的量，我也就不费这个事儿了，但是如果政策开放呢？”
刘国伟随即一愣，如果政策真的开放，国家允许摊子开店什么的，那到时候城里各种各样店面肯定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那这个市场自然也会随之变大。
那到时候就不是什么几百斤的量了。
但是那可能吗？
自己的渠道现在还没收到类似的消息，目前的试点城市也只有沿海那几座城市。
就算是帝都，如今都没有开放类似的政策。
所以，虽然有可能开放，但是在刘国伟看来，至少还需要好几年，起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但是，陆海又这么言之凿凿的，这倒是让刘国伟晃了一下。
难道政策真的快开放了？
“陆老弟，这是你算出来的？”刘国伟疑惑道。
陆海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要是说是自己算出来的，那就真的是惊世骇俗了，毕竟自己目前只是展示了自己的‘相术’能力，国家政策开放的事情，这是能算的？
所以，这种事情说出来太可疑了，陆海是绝对不会承认。
虽然他知道，年底或许就会开放，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很明确的告诉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算出来呢？”陆海苦笑道。
紧接着又补充道，“但是这是我直觉告诉我的，观察一下如今国家的局面就知道了。”
“这种东西也是可以通过观察推断的？”刘国伟更加懵逼了。
陆海十分认真地盯着刘国伟，“怎么不行？”
“刘哥，现在返乡的知青越来越多了吧？”
“嗯。”刘国伟点了点头，“那跟政策有啥关系？”
“首先刘哥你看，返乡知青越来越多，那当地的闲散人员会越来越多，毕竟国家提供的岗位安排还有工厂的位置是安置不了那么多人的。”
“但是那不是还可以考大学吗？现在已经开放高考了啊。”刘国伟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刘哥你有没有想过，高考的录取名额才多少？还有这些知青全部都能够通过高考？”陆海反问道。
陆海可是清楚地知道，80年的时候，全国高考人数有三百多万，但是最后的录取人数才二十多万。
录取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8！
差不多三百万的人落榜，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说法来形容过高考是丝毫不为过的。
而且这只是参加了高考的人，还有很多没参加高考的。
刘国伟听到这话，也顿时回想起，高考恢复三年来，那低到令人发指的录取率。
看到刘国伟愣了一下，陆海接着说道，“所以，政策的开放是必然的，不然这么多的闲散人员是没办法安排的，而且，闲散人员对于社会治安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与其让国家想方设法的安排这么多人就业，不如开放政策，让这些人自己安排自己。”
“更何况还能推动经济的发展，所以这政策的开放是必然的。”
刘国伟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显然没有想到，陆海居然想到了这么多。
而且仅仅只通过这么一个现象就判断政策要开放的前兆，无疑有点赌博的成分在了。
“但是你那都是以后的问题了，现在这市场消耗不了那么多的山货，到时候你可就全部砸手里了。”
虽然按照陆海的说法来看，这政策确实要放松了。
但是等到放松之后，市场那么大了再去做不好吗？非要现在就冒着暴露的风险在做这件事情？
陆海笑了笑，“刘哥，谁说我要现在就出掉这么多的山货了？干货就不是山货了吗？”
刘国伟听到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先打通渠道，等到政策开放，市场需要大量的山货的时候，而且短期内，这个山货的价格肯定是暴涨的，但是你手里有足够的量来供给市场......”
陆海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刘国伟的说法。
因为陆海前世一开始做的是山货生意，所以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在80年年底政策开放前，山货的收购量确实少，但是政策开放之后，这需要的量自然就大了起来。
不过，因为对于经济的把控还没有完全开放，所以这会儿干二道贩子的人虽然有，但是也不多。
但是起码这个收购的量大了起来，不然陆海也不会萌生起去干二道贩子的活儿，而且还干的盆满钵满。
那会儿可以说只要你敢干二道贩子，就跟拿着麻袋在地上捡钱一样。
一直到88年政策彻底放开，这一类倒买倒卖的活动也不需要跟公安打游击了，二道贩子也就多了起来，捡钱的时代也结束了。
虽然还是能赚钱，但是这速度自然是大不如前了。
所以，陆海也就转头干别的去了。
现在，陆海要做的就是在政策开放之前，先把自己的收购还有出货渠道给搭起来。
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这样等到政策开放之后，他就可以专心干别的事情了。
而且，等到政策开放，进来干这一行的人自然也会多起来，到时候自己还得费点功夫。
按照他的计划来看，年底那会儿，他估计也不在这里了，这些事情自然也不好弄。
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政策没开放之前先把一切处理好，到时候只需要安排人出货就行。
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毕竟当政策放开，市场供给不上的时候，那么自然就会涨价收购。
所以，陆海现在根本就不在乎现在的量到底能出多少。
而这也是他想盖房子的原因之一，因为需要地方来存放这些东西。
刘国伟知道陆海的打算之后沉默了，说实话，要是他是陆海的话，是没有这个魄力的。
要是政策没开放，一连收了几个月的山货，估计就得赔了，这加起来起码是好几万块钱，换成是他，能不能掏出来都是另说，更别说拿来跟陆海一样赌政策了。
这在后世来说就是一个十成的赌狗。
“陆老弟，你真不怕亏了？毕竟这个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刘国伟还是想劝陆海一句。
陆海对此却是直接摇头，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赌，而且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
要不是有前世的经验，这么大的风险，陆海也是不敢赌，但是现在嘛？
百分百赚钱的机会，为啥不要？
所以，虽然知道刘国伟是好心，但是依旧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陆海竟然这么坚持，刘国伟也知道自己劝说无望了，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陆老弟你坚持，那我晚上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成不成明天都会给你个准话。”
“行，那就多谢刘哥了。”陆海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
“咱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刘国伟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陆老弟，你之前劝我早做打算是不是也是因为你赌的政策的原因？”
聪明如他，从陆海的话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毕竟当政策开放的时候，那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他们这些老字号的国营饭店。
毕竟国营招待所的饭菜固然可口，但是价格也是真的高。
但是，当普通人都可以入场做饭店的时候，那这个价格自然会比他们国营的低。
两相对比，这国营招待所的生意自然也会随之减少。
陆海也没有否认，“没错，刘哥，不过就算政策开放，波及到国营招待所也没有那么快，所以刘哥你还有时间再想想。”
刘国伟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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