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这皇后的宝座早晚也是臣妾的
看皇上太后都走了。白云昭等人也没有在留在这里的道理，也纷纷都告退了，只有程杌秋一言不发的留了下来。
阳光从房门和窗棂间的缝隙间偷溜进来，映得光亮的地面犹如金子般，悬浮的数道光柱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程杌秋慢慢转过身，艳丽的脸庞隐在光中，看不太真切。
“啧啧啧，皇后娘娘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的臣妾都心疼了。”
程杌秋仿佛像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得意洋洋的大步走到床边，一张微笑的脸庞上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她将手中的帕子扔在裴君瑶身上。
“皇后娘娘还是擦擦吧，皇上又没在这里，您哭给臣妾看臣妾也没什么用啊。”
裴君瑶止住眼泪，侧头看着程杌秋，眼中似悲悯又似失望。
“如果贵妃没有别的事，就请走吧，本宫要休息了。”
“臣妾还有话想同皇后娘娘讲呢。方才想必皇后娘娘也听到了，太后命臣妾协理六宫。”
程杌秋忍不住那踌躇满志的微笑浮上眉梢，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如今皇后娘娘病重。”她把病重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光是养病想来就花费不少晨光，不如皇后娘娘干脆今儿就将阖宫上下所有的账簿及其他事宜，都一并交给臣妾保管记录吧。”
“待会儿本宫就让隐月将帐簿送去华清宫，这段时间就辛苦贵妃了。”
裴君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权利会被架空。她身份摆在这里，太后在不喜欢她，也会帮着她说话。
想必过不了多久皇上就可以消气，就暂且让程贵妃嚣张几日吧。不是她的，她终究也抢不走。
“不过本宫有几句话，好心提醒贵妃。别高兴的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贵妃应该庆幸自己有淑妃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不然今天该哭的就是贵妃你了。本宫只是暂时输了，可不会永远输下去。”
“这就不饶皇后娘娘操心了。您有这贤功夫儿，还不如多看点书长长脑子。连花楹说的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皇后娘娘这脑袋也着实愚笨了些。”
程杌秋忽然俯身凑近裴君瑶，明亮的双眸中迸射出深深的恨意。
“这里只有臣妾和皇后娘娘，就别再演戏了。皇后设计害死了臣妾腹中的双生子，这笔账臣妾一直都记着，一刻也不敢忘记。孩子的仇臣妾会报，这皇后的宝座也早晚都是臣妾的。皇后娘娘就好好珍惜现在仅有的大好时光吧！”
裴君瑶也不恼，她轻轻一笑，冲着程杌秋摇摇头。
“本宫不知道贵妃为要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害死贵妃孩子的凶手已经伏法，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要是真说起来，也是怪贵妃你自己没有本事，一点也不中用。”
程杌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她从得知自己有身孕之后，明白这后宫中想害她小产的人太多。她无论是吃食还是所用香料都细细派人检查，生怕有什么问题。
可就是她这么千防万防，也没有有料到皇后等人会在众目睽睽下动手。
“哼，我们有着瞧！早晚有一天，臣妾会手刃了仇人，为那两个尚未出事的孩子报仇。”
程杌秋扭身气势汹汹的走了。裴君瑶颓然的垂下双肩，是她太大意了，才会被程杌秋等人反算计。早在白云昭来坤宁宫的时候她就早该想到，以她的聪颖头脑，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异常。
另一边宋词也要回乾承宫，所以跟顾清婉一道回去。
顾清婉执着宋词的手，摸着她手上的皮肤，“瞧瞧宋宝林这双手多好看，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似的。都说蜀州女子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原先我还不信，见了宋宝林才知确实如此。”
“姐姐就别打趣嫔妾了。”宋词害羞的抿着嘴角。
“蜀州美人如云，嫔妾的姿色算是中下等的呢。”
“我看你就是太谦虚了。宫中美人亦是不少，可我也没见你被比下去，你担的起清水芙蓉四个字。”顾清婉眉眼含笑。
“我看皇上今儿对你印象不错，他日妹妹若是有机会扶摇直上，可别忘了姐姐。”
“姐姐就别打趣嫔妾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呢。正如姐姐所说，宫中佳人那么多，皇上哪里还记得嫔妾”
宋词悠悠叹了口气。她这段时间费心费力的就是为了得皇上的眼，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对她印象深刻了。
“其实嫔妾还要多谢那日，淑妃娘娘一番话点醒了嫔妾。嫔妾才醍醐灌顶，想明白只有自己救自己，才能不被人随意欺辱。”
“本宫那日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宋宝林能能做出这种决定，还是因为自己的原故。”
白云昭还要去华清婉同程杌秋有话要讲，于是在路的尽头停住脚步。
“本宫还有事，就不同两位一起回去了。改日等有了时间，本宫在去乾承宫看望顾姐姐和宋妹妹。”
目送着顾清婉和宋词走远，白云昭这才收回目光，朝华清宫走去。
程杌秋早就回宫了。她卸了满头的珠钗宝石，一身素衣端坐在梳妆台前，显然是刚沐浴完。
白云昭从镜中与她对视了一眼，盈盈下拜，“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程杌秋夺过兰心手里的木梳，让她下去。
“你替本宫梳头吧。兰心手脚粗苯，扯的本宫头发痛死了。”
“是。”兰心是伺候程杌十几年的老人，怎么可能笨手笨脚的。
白云昭知道程杌秋有话对自己话，也不多说什么。走过去接过程杌秋递来的木梳，细闻之下有股淡淡的玫瑰头油的清香。
“贵妃娘娘的头发可真好，跟绸缎似的，又黑又亮。”
“你也不看看本宫每日光打理头发就要花费多少时间和财力，能不好嘛。”
程杌秋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一头乌发了。皇上说她的乌发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就已经很美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保养头发的原因。
程杌秋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白云昭明艳的脸庞，目光缓缓划过她秀丽的眉眼。她并没有施任何脂粉，只是简单的描了眉打了口脂，就已经十分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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