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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提审刺客


  堂堂一省巡抚,竟在自己的辖区内,在众多亲军的看护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敌军当街刺杀。此事闻所未闻,为满清开国两百年未有之奇事。

  富明阿征伐朝鲜有功,蒙咸丰超擢,正打算在河南大展拳脚。没想到,他刚踏入河南境内,就遇到了这种事。

  联想到自己亦差点被杀,富明阿心有余悸,才知河南形势复杂,革命军猖獗已久。怪不得,英桂急于求去。不过,现在要后悔也不来及了,富明阿只能硬着头皮接任。

  满清规定,大臣不管是病故还是被杀,必须立即奏闻朝廷。英桂被杀,富明阿已是河南最高长官,必须立即领衔上奏。

  富明阿以军功起家,对写奏折本不在行。他听从了幕僚的建议,准备先拖上一天,严刑拷打刺客,弄清楚事情原委,再思考如何措辞,向朝廷上折子汇报刺杀事件。

  他也不去开封接印了,直接去了归德府城。归德府即今之商丘市,地处河南、江苏、山东三省交界之处,军事位置相当紧要。

  刘家口便位于归德府首县商丘县,距离归德府城不远。傍晚时,富明阿一行便来到了归德府。富明阿匆匆吃过晚饭,便亲自过去讯问刺客。

  归德府地位重要,中华帝国情报局在此设立了情报站。为刺杀富明阿,归德情报站共出动了四名刺客,两名被当场击毙,另一名重伤不治,昏迷不醒。还有一名刺客名叫张二虎,受了轻伤,被清军提审讯问。

  负责提审刺客的,是归德府同知。同知是知府的副手,看到富明阿和知府相继进入刑房,连忙向他们行礼。

  富明阿略一摆手,就端坐在大堂主座上。透过煤油灯,他发现刺客已被五花大绑,但坐在板凳上,不禁大为恼火,说道:“移去凳子,罚他跪着。”

  一旁的同知不敢违拗,让衙役过去抽去凳子。谁知道,刺客仍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恶狠狠地环顾屋内的清朝官吏,仿佛要把他们记住似的。

  富明阿从朝鲜载誉归来,心气甚高,见刺客仍然如此嚣张,不由得火冒三丈,问道:“杀威棒打了吗?”

  满清腐败黑暗,司法最为阴暗。官府但凡抓到案犯,往往先乱打一顿板子,折煞犯人的傲气,称之为“杀威棒”。

  一顿杀威棒,如果用力打下来,案犯不死也残。再凶恶的案犯,也难以抵挡。因此,案犯家属通常会想方设法贿赂官府,让衙役们手下留情。那些没钱的案犯,只好承受皮肉之苦。身体素质差的案犯,甚至可能顶不住杀威棒,就被官府杖毙。

  不惟是犯人,哪怕是原告冤屈,到官府诉讼时,也经常无缘无故先挨一顿板子。因为中国自古就有“息讼”的思想,遇到争执时,不管是官府还是社会舆论,都不鼓励诉讼,鼓励缙绅、族人调解。

  到官府诉冤的原告,通常会被视作不安分的人,挨官府的杀威棒也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当时的普通农民,见了县太爷,进了官府,往往吓得浑身颤抖。

  刺客态度如此倨傲,显然还未吃过杀威棒。但归德同知却相当紧张,凑到富明阿面前说道:“中丞,这位刺客是粤匪情报局特工,杀威棒打不得。”

  富明阿听说过帝国情报局的威名,但是,要说不能打情报局特工板子,多少令人苦笑不得。两军对垒,如果抓到了敌人而不敢加以惩罚,岂不是畏敌如虎?以后打起仗来,干脆也不要打了,投降算了。

  富明阿眉头一挑,说道:“杀威棒的规矩,流传干年,放之四海而皆准。就连武松这样的英雄好汉,也免不了一顿杀威棒。

  “就算刺客是粤匪特工,他刺杀前任抚台,罪大恶极,把他干刀万剐尤不解恨,怎么连杀威棒都打不得了?”

  同知一听富明阿提起武松,便知他是个不读诗书的武夫,心里增加了一丝轻视。不过,上官面前,他不敢流露丝毫的不恭。可当着刺客的面为上官解释原因,着实不妥。

  一旁的归德知府,为人颇有机变,说道:“中丞,我们到隔壁商量。”

  这位归德知府,中午陪同英桂到刘家口迎接富明阿,亲身经历了刺杀事件。他坐的是四抬小轿,跟在队伍后面,侥幸躲过一劫,至今心有余悸。

  知府早就知道,帝国情报局特工在归德府渗透已久。今天中午的刺杀行动,大胆、疯狂、缜密。特工视死如归,更给知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已经意识到,革命军不仅为军饷而战,还为理想而战。一支有理想的军队,将是不可战胜的,日后必能统一中国。

  富明阿明白知府的意思,虽然很不情愿,自己毕竟是新官上任,不能锋芒毕露。属下有苦衷,自己也要照顾属下面子。

  于是,他随知府来到隔壁房间。同知已经审问过刺客,此时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中丞,刺客供认不讳,但非常顽固。粤匪情报局信奉‘有仇必报’,一旦官府处死他们的特工,必会遭到他们的加倍报复。

  “这几年,贼势日炽,情报局亦变本加厉。官府抓到了特工,若滥用酷刑,情报局就会杀死官吏,以作报复。是故,衙役大多不敢给特工上刑。有些衙役甚至暗中讨好特工,以求自保。”

  富明阿听罢,头皮发麻。看得出来,同知胆小如鼠,指望他来审讯刺客,估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出来。

  富明阿本想严刑拷打刺客,然后顺藤摸瓜,粉碎帝国情报局在河南的据点。如今,当地官府连杀威棒都不敢打,更别想刑讯逼供了。

  他还没说话,知府也上来帮腔,说道:“不错,粤匪本就嚣张,归德府又地处前线,情报局特工一向活跃。

  “眼下粤匪陈兵江苏徐州、安徽亳州,与归德府近在咫尺,随时可以越境冒犯。大局以兵事为重,对这个刺客,对情报局,咱们不妨稍作宽容。”

  这是什么话?富明阿听了苦笑不得,驳斥道:“粤匪情报局在归德府活动,不就是为了兵事吗?难道,粤匪情报局与革命军水火不容,我们宽容刺客,革命军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老兄,你是知府,守土有责的。归德府位置紧要,为兵家必争之地。你如此胆小怕事,如何担起知府之责?粤匪真要打过来了,你又作何打算?”

  知府进士出身,年纪比富明阿大。听过富明阿的话,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道:“若粤匪来了,卑职自当奋起抵抗,与归德城共存亡。”

  富明阿根本就不信他,心里已经动了参劾知府的念头。一个杀威棒,惹出这个风波。富明阿也认识到了情报局的威力,不再坚持打杀威棒,也不提让刺客下跪的事。

  回到刑房内,富明阿开始审问刺客:“张二虎,这是你的真名,还是假名?”

  刺客张二虎盘腿坐在地上,说道:“我张二虎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张二虎语气生硬,令富明阿听后颇不愉快。但他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见过不少硬汉,便轻嗤一笔,以示轻蔑,又问道:

  “你是粤匪情报局的特工?”

  “当然。除了情报局特工,谁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你?”

  “你们是要刺杀我?还是要刺杀英桂大人?还是两人都要刺杀?”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只准备杀你一人。”

  “哦?”富明阿忍不住笑了,问道:“我与你无名无分,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而不杀英大人?”

  张二虎也不甘示弱地笑了笑,说道:“我杀你,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解放河南的百姓。英桂慵碌,留在河南无关大局。你比英桂精干,留下来是个祸害。

  “此外,张某平生最崇拜大明袁督师。袁督师一介书生,从来都不怕死,深入辽东抗击建虏。你身为袁督师六世孙,却为建虏效力。我们刺杀你,也为督师清理门户。”

  富明阿被张二虎说得内心羞愧,只好转移话题问道:“粤匪是不是要在归德府用兵?是不是要发动北伐?”

  张二虎警惕起来,说道:“我只是个小兵,不知道上锋有什么决定。”

  富明阿继而问道:“你在归德府还有什么同党?”

  “没有同党。我们只有四个人,再无其他。”

  “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组织暗杀,不怕失败吗?你本人,也不怕死吗?”

  张二虎哈哈大笑,说道:“我们的刺杀行动,是为了解放河南百姓,是为河南百姓谋利,何怕之有?

  “就算我死了,帝国会把我评为烈士,我的子女将获得免试进入军校的机会,成为军官,成为情报官。如果我不死,情报局会派人救我。你们若敢杀我,情报局会血债血偿,加倍报复。”

  富兴阿本想尝试策反张二虎,听过张二虎的话后大为沮丧,连提都不提,免得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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