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鹬蚌相争，渔人无利（十九）
咚……咚……咚……
官兵的聚将鼓声清晰入耳，坐于主洞中的姜丑心中明白，官兵攻寨的时刻快到了，三通鼓过，将校齐聚就是攻寨之时。
“阿吉，你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某必不让一个官兵踏入寨内。”鼓声就是命令，刚刚得了姜丑仔细嘱托的周仓，听着鼓声，豁然而起，在一片甲胄的哗啦做响中，向姜丑告辞。
等，等得了吗？
身着甲胄的姜丑本来想躲在这洞中，他实在不愿意面对将要发生的惨局，但是，这咚咚的鼓声，似敲在自己的心房，真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得不面对。
“同去！”一句话说完，甲页哗啦作响，姜丑起身当先而行。
被众人促拥着，重新走上寨墙的姜丑，忽略了寨墙上多出的十几个人，扑到女墙垛口向外扫过一眼，没出自己的意料，干多的老弱被当作了炮灰和挡箭牌，顶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而在这哭天喊地的干余老弱身后。是官兵以队为单位的数个盾阵，人数不多，看样子有点督战且为弓手掩护的意思，一卒两用。紧跟在后的是数个弓箭百人队，再其后，又是一长溜的攻城云梯队伍，而在这支数量众多的队伍两侧，就是几个骑兵队伍。
官兵眼前的这个架势，分明考虑到许多的因素，这干人的老弱，既是炮灰，也是诱饵。如果自己出寨击敌，接引老弱，他们就是诱饵，到时间阵势一转，陷己与重围。如果自己不出寨击敌，最后几十步的弓箭射程打击犯围，皇甫老贼就打算用这堆集在寨城下的干多老弱的性命来牵制自己，使得自己投鼠忌器，而官兵则会趁此机会一鼓而上寨墙，肉搏强攻破寨。
毒，真正的毒！不愧是彪炳史册的汉未名将，手段毒辣之极。
“姜寨主，某等请求率众出寨击敌，接回老弱，请姜寨主成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姜丑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姜寨主成全！”
在这一声请求声之后，十多个应呵之声齐应。
姜丑转身，看着寨墙上的褚晟刘石和十多个汉子以及那十多双通红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寨城下，干多人的老弱说不得就会有他们所带领着的士卒的亲人，他们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变成炮灰。
总算还有一点人性！
人，总要先自救，而后，别人才能出手救之。
“你们看明白了？也想清楚了？你们可知道，这一出寨，也许就是有去无回？”姜丑盯着褚晟和刘石，喝问出口。
“姜寨主请放心，除死无大事，既然做出这个选择，就没有后悔的道理。”褚晟神情绝决。
褚燕的眼光不差，至少他选的这个义子，还有一点担当，姜丑不免在心中赞了一句。其实在先前乱逛之时，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大致的救人计划，只是，要以有人出寨为代价，让自己人出寨？姜丑当然不干，但是，现在褚晟他们肯牺牲冒险出寨，姜丑做为一个现代人，既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老弱惨死，就没有不帮一把的道理。
“过来看！”
姜丑招呼一句，转身指着官兵所布的阵势说道：“官军让老弱在前，刀盾弓步在后，两边有骑兵，这样既可以攻击，又可以应对我们出寨。敌人在百姓身后伏有弓手，弓箭的杀伤距离是七十步，所以你们出寨，阻敌的最佳距离就是寨外七十步，等到老弱进入寨墙百步内，他们肯定会发起猛冲，企图用我们投鼠忌器不忍射伤百姓的心思快速接近寨墙，架起云梯猛攻。你们出寨，在七十步左右时，我会亲自擂响战鼓为你们助威，同时，我会命令寨墙上所有的复合弩齐射，阻住九十步左右之敌，剩下的刀盾手就要靠你们顶住，至于敌人弓手对你们的威胁你们要自己承受，如果敌人还有什么后手，能闯过我们弩弓的打击与你们近身肉搏，你们也要一力扛之，一直扛到百姓入寨，现在，你们告诉我，还要出寨救人吗？”姜丑指着寨外的空地以及前方的阵势，一一把情况陈说一遍，又给了褚晟等人一次选择的机会。
褚晟听着姜丑的讲述，久久的看着下面的百姓，最后，又看过身边的一众大小头目，这才看向姜丑，重重的一点头说道：“谢姜寨主指点迷津，同时施以援手，某现在就准备去救人事宜，若某能侥幸回来，援手之恩，必会相报，若某等不能回归，万事皆休，唯愿姜寨主善待寨中诸人。”话说完，褚晟对着姜丑抱拳一礼，大步下寨墙而去。
这褚白骑，也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看着褚晟下寨墙而去的背影，姜丑对于收服此人的兴趣越来越大。
咚……咚……咚……
官兵的二通聚将鼓响，姜丑从褚白骑刘石等人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现在还不是YY之时，战斗在前，救人要紧，至于其它的还是留待战斗结束再做考虑不迟。
“公明兄，你在寨门做好接应的准备，知果褚晟刘石他们退回之时，敌人跟着强闯寨门，你务必要阻敌于寨门之外，关闭寨门。”既然要救人，有些必要的准备就要做好，姜丑交待一下徐晃的任务。
“诺！”徐晃沉声应诺，下寨城而去。
“卓三，拿好令旗，跟在我的身边，听令行事。”投石机这个大杀器，一旦利用的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卓三这个临时抓过来的指挥者被姜丑直接绑在了自己身边。
“知道了，师父。”卓三拿着一面红旗站到了姜丑身后。
“元福兄……”
姜丑对众人的分工一一做了交待之后，来到寨楼上的军鼓边站定，回思一遍救人计划，静静地开始等待官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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