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孔雀对亚当重锤
除了这里的监控区和生活区，其他任何地方都需要荒坂赖宣授权，所以亚当重锤能掌控的也就只是监视器罢了。
对于这里还有什么，亚当重锤一无所知。但是他还是能够肯定，他眼前的这个胖子肯定是准备了应急通道的。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最惜命，所以他们才不会盖一个只有一个入口的老鼠洞。
“我还是那句话，不用紧张，亚当重锤，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
你见过我的那些小伙子，是吧？”
“是的，荒坂先生，那些都是很不错的战士。”
“他们现在就距离此地不过15公里，我把他们叫来，他们归你指挥。”
“荒坂先生，我还是建议我们离开这里，没有必要在这里固守。”
“亚当重锤，我们当然要离开，但是也不能丢下东西就一走了之。
在走之前，我要做一下准备。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替我守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等我准备完毕，我自然会走的。”
在荒坂赖宣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已经不自觉地跳了好几下。
亚当重锤和这个人已经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所以他对赖宣这种身体动作已经很熟悉了。
一旦这个人做出这样的微表情，就意味着他下定了决心，所以亚当重锤也就不再试着劝说。
荒坂赖宣是很固执的，有时候亚当重锤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人就是个令人痛恨的老头，而不是还不到40岁的中年人。
也不等亚当重锤开口说话，他的战术电脑就轻轻地嘀了一声。
从视网膜上跳出的提示表明，他已经获得了那支荒坂赖宣卫队的指挥权。
作为那队精锐的长官，现在他可以使用颅内通信系统，向那些小矮子下达指令。
“好吧，荒坂先生，一切如您所愿。”
没有再和自己的雇主争执，亚当重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
在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后，亚当重锤就打起精神，开始联络那些才刚刚被归属到自己麾下的精锐部队。
“很好。”
没有再废话，荒坂赖宣离开了监控室。
此刻地面上的敌人已经开始工作了，但他还是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
就在亚当重锤和他的新部下沟通之际，地面上的孔雀他们已然有了收获。
发光海停车场之所以会被列为最可疑的目标，这要归功于荒坂华子留给他们的资料。
也只有在荒坂华子这样的级别，才能查到十几年前，这里曾经进行过一次工程建设。
在任何公开的记录上，都别想查到这条记录。
荒版的数据库里倒是有这么一条，不过上面开列的条目却是为红石镇重建而进行的基建工作。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倒也不算是例外，因为在营造夜之城的时候，末日三巨头也的确是不计工本。
不过快步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主，这种事情如此鬼祟，这反而说明有问题。
也是因为如此，这个地点一直都在那个清单上，然后它又被某个绿头发的姑娘六选一选中了。
对于如何检查这里是否有问题，孔雀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现在他们可不需要偷偷摸摸，现在的荒坂赖宣才需要藏头露尾，所以他们可以放开手脚折腾。
如果荒版的人不干涉他们的行动，那孔雀他们就继续。
如果荒版的人出面干涉，那就证明，这里肯定有问题。所以今天他们是否会遇到阻挠，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当那些人真的出现时，正在开工的人们没有惊慌，而是感到了兴奋。
当荒坂的近卫和罗格的手下在停车场上开打的时候，位于避难所中的亚当重锤却很想扇自己的耳光。
将指挥权交给自己之后，荒坂赖宣再次消失，而他也立刻投入了工作。
在那队属于荒坂赖宣的近卫还没有到达时，事情其实还没有变得那么混乱。
可是当那些小矮子抵达发光海的时候，事情立刻就超出了亚当重锤的控制。
亚当重锤给那队近卫的命令，是尽可能驱逐停车场上的人，结果那些人却坚持要先见到荒坂赖宣本人。
由于双方争执不下，所以最后亚当重锤只能让步，然后他就发现事情大条了。
荒坂赖宣把自己关在了最下面三层的实验楼层中，他不但锁死了安全门，他还切断了内外所有的联系。
无论亚当重锤怎么呼叫，荒坂赖宣都毫无反应。
这种状况很快就被禁卫队长发觉，在发现他们也联络不上主人之后，这些脚盆人立刻进行了脑补。
“诸君，我们上当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大白鬼畜的阴谋。
几天之前，赖宣大人突然离开荒版塔，也许他当时就受到了亚当重锤的胁迫。
现在赖宣大人与我们失联，亚当重锤却骗我们说大人就在避难所。
依我看，也许赖宣大人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匆匆而来的荒坂近卫裂开兵分两路。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继续与来生酒吧的人对战，其他人则是想办法弄开了掩蔽所的入口。
当那些禁卫队员切断与自己的联络之后，亚当重锤就知道事态已然完全失控，而这一切都要怪那个神经兮兮的荒坂赖宣。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路杀进那个混蛋的研究所，然后抓住那人的脖子问个清楚。
可是现在，他肯定没时间做这种事情。
保护自己的雇主，这是身为一个佣兵的天职。
不过这却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谈佣兵职业操守就是耍流氓。
亚当重锤向来知道，荒坂是条粗壮的大腿。
在三天之前，他还认为这条大腿够自己抱一辈子。
不过三天前他护着荒坂赖宣匆匆逃出荒坂塔的时候，这个信念就已经动摇了。
在荒坂的那些傻瓜主动破开避难所的入口之后，他就再无犹豫，选择先行撤退。
在这个避难所里，亚当重锤没有什么权限，不过他却还能为自己找一条出去的路。
此时放弃荒坂赖宣会有怎样的后果，亚当重锤心中相当清楚，
他现在抽身离开，相当于是把过去这些年为荒坂立下的所有功劳全部清空。
这将是惨重的损失，可就算如此，他还是非走不可。
他有种预感，若是他继续留在这里，三天前将荒坂塔击破的怪物可能就要来了。
如果他算是半神的话，那么那晚的东西就应该是真正的神祗。
他还没自大到要和那种东西分个胜负的想法，所以他肯定不能为荒坂赖宣殉葬。
事实上这个念头在他进入这间避难所之后就有了，所以亚当重锤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他看似很认真地到处巡逻，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记下这里的地形，好让自己现在能够跑得更顺畅。
一支20多人的荒坂近卫和那些带来探测仪的人，还不足以把这个避难所的入口全都堵上。
所以亚当重锤冲进他早就看好的那条通道时，他的眼前并没有任何阻挡去路的人，这不禁让他心中为之一松。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亚当重锤却突然收住了脚步。
他的多功能扫描仪显示，前方出现了两个活洞目标，他们正在靠近自己。
“亚当重锤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顺便问一下，你的日本主子呢？我怎么没看到荒坂赖宣？”
突然出现在这条通道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躲躲闪闪的意思，他们像是猜到了某人会从这里逃走。
在看到颇为狼狈的亚当重锤时，年纪轻轻的男孩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人的态度是那么轻松随意，就像时在问候自己的邻居。
“你是孔雀？”
看着那挡住自己去路的一男一女，亚当重锤先是一惊，不过随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让亚当重锤吃惊的是，有人居然判断出了他出逃的道路，并且堵在了这里，不过他们的阵容则是让他发笑。
这是两个都很年轻的一男一女，那个男孩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他身边的则是扛着一支猫又的绿头发姑娘。
一眼扫过这两人的长相，亚当重锤便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找到了他们的资料，再然后新仇旧恨就涌上了亚当重锤的心头。
孔雀和亚当重锤当然是有仇的，这个仇怨关系到好几百万，所以这个仇很深。
几个月之前的绀碧大厦，有两个小贼躲在了他雇主荒坂赖宣的房间里。
在被发现之后，那个叫杰克和维德小贼杀死了荒坂当时的总裁荒坂三郎，随后破窗而逃。
作为那天就在附近的保镖，亚当重锤也参与了追捕那两个小贼，而且他一度距离那俩人相当接近。
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负责为这两个小贼断后的孔雀杀了出来。
那两人因此而逃走，他也和高额赏金失之交臂。
亚当重锤到现在还记得他与孔雀交手的每一个细节，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那是因为他差一点就死在了孔雀的手上。
在孔雀对着自己浪费了无数子弹后，亚当重锤还以为这人会放弃逃走的。
结果在下一刻，孔雀就射来一颗奇怪的子弹。
那颗子弹只是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就让亚当重锤的身体出现了可怕的变化。
当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迅速变成一蓬灰色粉末，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是因为与之连接的其他部位都是赛博义肢，这种恐怖的变化很有可能会蔓延到其他的身体部位。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这个佣兵之王也就死定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但他却也因此不得不停下追捕。
从表面上来看，孔雀让他损失了高达的数百万赏金，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因为在这20年里，在那个死鬼之后，他又遇上了竟然能够威胁到他的敌人，而且对方还是那么年轻。
在此之后，亚当重锤都一直没有再见那个年轻人，不过他却没有停下收集此人的情报。
对于所有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哪怕只是表现出潜力，亚当重锤都会非常重视。
只要他觉得有必要，他会在对方还未成长之前就消灭对方，而这也是他20年来能够保住夜之城佣兵第一人的法宝。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亚当重锤收集到越来越多孔雀的资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孔雀相当了解，其程度可能仅次于医生那个变态。
这些资料很清楚地展示了一个迅速成长起来的对手，对此亚当重锤暗暗心惊。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就在为未来的可能战斗做准备。
在他的计划中，他会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拜访才孔雀。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碰面却是提前了，孔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此提前的见面，实在是算不得完美，不过亚当重锤还是笑了。
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所以既然这是上帝的安排，那他还能有什么怨言？
“孔雀，你最近很有名啊？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和你的女伴就能拦住我？”
在这么说的时候，亚当重锤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后的外挂武器仓。
这是一个类似于直升机外载挂架的装备，它是由荒坂专门为其设计并制造的。
在满装的情况下，它能挂载两门六管速射火神炮和两具微型导弹发射器。
由于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这地下掩蔽所里，所以现在武器支架上只挂了一半的武器。
虽说如此，亚当重锤还是觉得自己是牛刀杀小鸡。
就算不计算外挂支架上的重武器，光是亚当重锤身上的家伙，就相当于整整一个步兵连。
与他相比，他的敌人却只有两支小手枪和一支猫又，所以他才该微笑，而孔雀该哭才对。
“当然是凭我曾经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
亚当重锤，你要对杰克和维的死负责任，所以我要你的命。”
看着面前那个钢铁巨人，孔雀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而他左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早已变得滚烫。
红绳上的旧印之所以会有如此激烈反应，那是因为孔雀在进来之前就已然启动了他的能力。
这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因为这次孔雀石是在猫姑娘的监督下，召唤了枯萎的力量。
当荒坂赖宣的近卫匆匆打开避难所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孔雀他们了。
现在他们都不需要犯愁怎么找进去的路，他们可以直接开始最喜闻乐见的复仇环节。
强尼银手已经迫不及待去做准备了，罗格的人则是要留在地面上和荒坂的近卫战斗，所以孔雀和朱迪负责探路。
考虑到荒坂赖宣就躲在里面，所以亚当重锤必定也在，所以孔雀提前动用能力，召唤了枯萎的力量。
亚当重锤是怎么样的存在，孔雀很清楚。他可不想刚见到敌人时，就被对方一招秒了，所以才要提前准备。
对于孔雀再次动用能力，绿头发的姑娘虽是不满，但只能默许。
在她的监督之下，孔雀乖乖服下三颗五氟利多，随后这才开始唱颂能引来黑山羊之母关注的祷词。
“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啊，您是太古之初的孕育生命者。
在这月圆之夜寂静的森林中，我以疯狂的嚎叫向您献祭。
耶！耶！莎布-尼古拉斯！”
一遍咒文才刚结束，孔雀就感觉到了那微微的眩晕感，而那正是他的理智值下降的明证。
如果没有永生会的那个催眠仪式，这样的负面影响还要更严重。
只是那个导引神将传授的催眠仪式也并非十全十美，孔雀需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个精神病才行。
只有这样，他才能减缓理智值的消耗。所以每当他使用这种催眠仪式的时候，就必定会临时获得某种精神病的症状。
最坑爹的是，这种症状完全是随机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控制。
以前孔雀的运气还算不错，因为他随机到的症状大多都都不会影响战斗。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以这一次他才睁开眼时，他就发现大事不妙。
以往的他在召唤出枯萎之力后，就可以开始大杀特杀，但现在他却站不起来了。
不管孔雀如何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再动弹一下。
“孔雀！放松！放松！”
看着已经扑上来的朱迪，孔雀却说不出半个字。
现在他的全身都已经僵硬，就连嗓子也一样。
“这是肌肉僵硬症也，是属于某种突发的精神病症状。孔雀，你的运气还真糟！”
迅速检查过孔雀的情况后，朱迪从腿上的急救包中取出对应的急救针剂。
一针镇静剂下去，孔雀的症状大有好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能爬起来了。
就是因为这么一耽误，的孔雀和朱迪才在通道里撞到了亚当重锤。
虽然来的晚了些，但他们来的却正是时候。
所以孔雀也就不再和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废话，直接一枪就射了过去。
“砰！”
在孔雀的视野之中，他能清楚地看到空中那颗包裹着黑色烟雾的点357口径马格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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