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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 真心却付蒙眼人


  如丞相夫人之前所说,顾枭若想与沈倾鸾一起,必定要抛开那些沉重的过往,才不至于让沈倾鸾陪着他一起负重前行。

  而对于顾枭来说,若一定要在祁家的责任与沈倾鸾之间选一个,那么后者则一定是他不需考虑的选择。

  山洞之中存放的无非就是一些书简,那一把火烧得猛烈,也就是很快便熄灭的结果。

  只是为了将其烧得更加彻底,顾枭还特意多点了几次的火,等到日渐西斜,那山洞之中唯剩一片废墟,还有残存的几页纸。

  “这些不烧?”沈倾鸾瞧着那残卷,还以为是顾枭有所遗漏,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枭却只是随意瞧了一眼,说道:“左右只言片语,拼凑不出什么重要的消息,就留在这儿给他们瞧瞧,也好叫他们死心。”

  沈倾鸾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唯有留下一些,才能叫那些人知晓这废墟便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女床山已然看过,虽没有走遍,可如今这般萧瑟的景象,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欣赏的。

  顾枭此番带她过来,不过是想让来自己的家乡看上一看,顺便也为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决断,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他自然也不会带着沈倾鸾在此处多留,傍晚时分就带人下了山。

  沈倾鸾知晓他心中藏着不少事情,因而此时也并没有反驳,只是打趣缓和气氛:“我瞧你如此轻车熟路的模样,倒不像是今日才来。”

  顾枭应声:“一年前来过一次,那时候你应当还在南城。”

  闻言沈倾鸾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了些别的,只是到底没再提及有关女床山的事情。

  直到两人下到山脚下,沈倾鸾正向前走着,却突然发现身边人停下脚步。

  只见顾枭深深凝视着那一片荒山,眼眸中藏着的情绪复杂难言,似有不甘,亦有怅然。

  沈倾鸾忽而在想,他或许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般洒脱,那女床山上藏着的过往她虽不知,却也清楚那足够沉重。

  而她更是明白,顾枭会做此选择,也有大半是为了自己。

  “走吧。”待将那座山刻入眼眸之中,藏在心底,顾枭才回过头来。

  沈倾鸾为之不忍,有心让他多留一段时日,却被他拉着走上返程的路,这一去密林,就再也没有回头。

  若说来时心中便只有期待,这走时的情绪就显得有些驳杂。沈倾鸾瞧着话语更少的顾枭,才惊觉那一路上,他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

  可自己却只念着要与他回老家的事情,并没有在意颇多。

  再一深想,好似他们二人本就是如此——她只将顾枭当做自己的救赎,无论是否确定了两情相悦,都要将自己绑在他的身上。可她似乎从未问过,顾枭愿不愿意带着她这个负担一直走下去。

  即便她知晓顾枭定会愿意,却也终究是他的疏忽。

  这一路上两人都困在各自的思绪之中,虽有时还是说说笑笑,却也终究心不在焉。

  等终于回到了皇都之中,顾枭说送沈倾鸾回去,她却没应。

  “我还有些事情,你且回去先歇着。”沈倾鸾说道。

  顾枭只当她确实还有重要的事情,叮嘱她早些回府,这便独自离开。

  而沈倾鸾则是在街边稍作犹豫,径自去了秦婳楼中。

  “前两日你那庶妹回来可是威风了一段时日,也得亏你不在皇都之中,不然能给她好一番膈应。”琅玉一见她便是玩笑一句,所谓的“庶妹”,说得自然是孙婧。

  思及她此番是回了杨家本家,估计也得以入了族谱之中,沈倾鸾就知晓她究竟在得意些什么。

  好在她并不在意这杨家嫡女的虚名,此时也只是嗤笑一声,“随她威风便是,日后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若不招惹我,我也能当没这个人。”

  “那你倒是看得开。”琅玉给她递了杯茶来,又道:“不过想想也是,身为丞相府的女儿对孙婧而言,或许已经是无上的荣光,可你却不同。要知晓太傅大人受尽爱戴,可不是如今的丞相能够比拟的。”

  于世人而言,丞相虽为高官,却也只是身在其位罢了,但太傅沈崇却造福天下,留名至今,确实是无可比拟。

  也就孙婧那样本就未见世面的人,才会将这种事情挂在面上耀武扬威。

  “今日我来找你,其实也是因为有一事不明。”沈倾鸾未在孙婧的事情上多费唇舌,而是说明来意。

  琅玉也能猜到她来找自己必定有事,反问:“有关于顾枭?”

  “你怎知晓?”

  瞧她稍带惊讶,琅玉则是掩唇轻笑,“你如今这满心满眼的都只顾枭一人,我哪会不知?”

  沈倾鸾被她这么说得也有些窘然,便听琅玉又道:“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只便与他挑明了说就是,何必回回都找到我这儿来?”

  “有些事情我若问他,只怕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找你来得方便。左右你也知晓他不少事情,若你也不清楚,我再回去问他也是一样。”

  琅玉听着微微挑眉,“听你这话也不想吃味儿,怎地,真不怕我与他有什么?”

  “你若真与他有什么,他也不会与我在一起,我既得他一句真心,可不好多加怀疑。”

  “这倒也是。”琅玉没再拿她逗趣,“说吧,此番又想问什么?”

  沈倾鸾来这秦婳楼也是一时的想法,到此刻也是稍作犹豫,这才问道:“你可知有关他身世的事情?”

  “身世?”琅玉闻言微微蹙眉,随后才摇了摇头,“我与他相识这么些年,从未见他有何时在意过自己的身世,用他的话来说,此生身为定北侯的养子便已足够,过去如何,他其实并不在意。

  不过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定北侯虽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慈父,但以顾枭的性子,仅是这养育之恩,便能叫他记上一辈子。何况他这二十多年活得洒脱,不像是在意过往的人。”

  沈倾鸾听着琅玉的话,一时之间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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