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可辩解
然二人这才一进入其中，峦催便喝退其中弟子，独留他与古杉二人。
“贤侄……本尊知道今天之事，并非是你挑起的……那三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要不是天扉拦着，本尊早就将他们打发滚蛋了。贤侄，我相信你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对吗？”
说话间峦催朝古杉靠了过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冷冽。
“回师尊，今日之事确实是他们挑起，但我相信，吃了这一次的亏，他们不会再来找我麻烦，还请您宽恕他们吧。”
“……”
原以为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嘲弄、挑衅的古杉在众人的误解中会愤愤不平，而自己趁着这个机会便可与其拉近关系，套出六道剑诀的秘籍。可没想站在自己面前的古杉竟然如此的平静，一丝怒意都没有，无奈之下，峦催只能话锋一转，再想办法……
“噢，想不到贤侄竟有这样的心胸，作为师长，本尊甚是动容……想我天境剑宗人才凋零，最需要的便是你这样的人才，不过……贤侄呀，人才……之所以是人才，靠的全是机缘与点拨，就好比你刚刚在试剑台所施展出来的剑法一样，没有高人指点又怎能成才……对吧？”
“是的，如果没有陆师兄的教导，古杉绝对无法领悟剑术之妙。”
“陆恒成？哈！”
峦催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是打算跟自己装傻装到底了！也罢，我干脆就把话说破，看你还如何狡辩……
“陆恒成不过一庸才，要不是因为他爹乃是当朝御史大夫，我天境剑宗又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急需朝中有人说话，这种废物又怎能收作入室弟子？你跟着他能学到半套剑法就已经算是不错，谈何指导？贤侄，你这套四时剑法使得奇思怪诞，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看着古杉仍旧一脸莫名的样子，峦催心中暗骂对方不见黄河不死心。只见他脸色铁青将脑袋贴到了古杉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前天境剑宗废掌门、天下十恶不赦之首，东方一叶！”
“不！我并……”
可还不待古杉解释，只见峦催咄咄逼人的威胁道：“别说你不认识……当年救你的不就是他吗？若没有他的指点，你一个才入门几天的弟子怎会对我天境剑宗的剑法有如此深的领悟？”
“那是我……”
“别说是你自己想到的……这门派传承数十代人，除了那个曾被世人奉为天下第一智的东方一叶，世间不可能再又第二人能将这剑法施展的如此另类！”
“……”
古杉沉默了，他曾想过该如何将这件事说清楚，但看着此时脸都快贴到自己身上的峦催，他彻底明白了任何的解释，对于一个不信任你的人来说都是枉然的……这种感受，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就好比他曾侍奉过的教书先生，至始至终都认为他曾偷了自己心爱的毛笔，即便后来这只笔出现了教书先生的床榻底下，后者也依旧跟学生说这是古杉偷窃之后，心有不安塞在里面的……而对于年纪轻轻的古杉来说已经经历过太多了，就算是那些肮脏且不堪入耳的嘲笑又能怎样，他早已麻木了。
“为什么不说话？”
然峦催却不那么认为，在他眼里，古杉俨然是被自己说的无可抵赖了。于是他满意的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古杉的肩膀……
“贤侄，我知道你怕什么，毕竟只要被人发现你跟东方一叶有牵连，便是死罪……但，你放心，本尊不会拿他在你身上做文章，毕竟他曾是我的师兄，即便再怎么十恶不赦，这点情谊我也会顾忌的，再说了你又这么优秀，只要你将东方一叶给你的秘籍交给本尊，掌门之位便是本尊囊中之物！届时我收你为弟子，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那未来天境剑宗之主舍你其谁？”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在峦催看来，古杉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来到这里的人谁又不想学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成为一派之主呢……
“师尊……我真的没有什么秘籍……我只是来学剑的。”
然而，古杉的回答彻底击碎了峦催的幻想，后者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小子，手指尖的骨节正“咔咔”作响。以至于忍耐了许久才稍稍平静了下，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缓缓说道：“好吧！既然贤侄这么说，本尊也不能不认！但本尊还是提醒你！三月入门试剑之期不远了，你可得好好把握，不然以你的条件，败了可没人会留你下来！”
“是……”
古杉小心的躬身回答着。峦催不耐的一甩衣袖打发其道：“你走吧！”
得到了允许，古杉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快速的离开了戒律台，打算回去继续练剑，可不知怎的，还不等他到达演武场，一个看似很好的消息便传来了……
原本负责教导他的陆恒成却被缺雳调走，换成了他最为看重的弟子白竹，此人面若冰霜，甚是孤傲，才一见到古杉，便不由分说停了他的练习，然后又将几只水桶丢出，让古杉将门派里的蓄水装满桶里抬至后山顶倒掉，其间不准泼漏一滴，否者便要罚他回到门派重新来过……
老实的古杉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开口询问为何，白竹只冷冷的甩了一句：“我这样教自有道理，再多嘴便等着吃鞭子。”
如此一来，古杉便不敢再多说一句，他花了两个时辰反反复复跑了四趟，总算将门派内大缸里的蓄水一滴不剩的全浇在了后山山顶，原以为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重新练剑了，可谁知看他还有余力的白竹又出了馊主意。
“你把派中的蓄水都倒干净了，大家喝什么？去，用这些桶将山上的清泉水接来灌满！”
“……”
见古杉发愣的看着自己，白竹手指一弹，一股内息便打在了他脸上。顿时后者腮帮子便红肿了起来。
“没听到吗？还不快去！晚了可没人给你留饭。”
无可奈何之下的古杉之后，硬着头皮再次上了山，等他将大缸里的水注满，天早就黑了。饿着肚子的古杉，精疲力尽的倒在了试剑台上。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白竹则甚是满意，随即慢悠悠的说道：“很好，今天就到这吧，明日继续……呵。”
最后那短暂而多余的笑声即便是再傻的人都明白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恶意，但就是算这样，在白竹离开之后，古杉却没有一丝的抱怨，抬着头看着漆黑夜空的他，心中苦楚无处可说，唯有摘下背上的仲尼剑将它抱在怀里，也只有如此他方能感受到这一切付出所得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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