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事
早饭过后，萧老太一收拾好厨房，萧娥进厨房将一口较大的铁锅刷的干干净净，放好切碎的原料，配上双倍的水煮沸，再用小火熬半个时辰，出了颜色，形成染浴。
之后滤掉植物原料，倒进缸里静置。再调配好盐水，将纯白的丝线充分浸泡用以固色。再小火煮半个时辰。
煮好后捞出拧干水份，放到染浴里小火煮色，继而悬晾风干备用。
“哎呦，小娥，你把锅用了，咱们拿什么做饭？”
萧老太看着锅里通红的颜料，叫苦不迭。
萧娥晾好染色的丝线，擦手进厨房，指着另一口锅道：“娘，先一口锅用着。四哥晚上会买新锅回来。”
一听买新锅，萧老太立马沉了脸抱怨：“让你别折腾，你非得弄。又是买线又是买锅，忒费钱了。你买了锅，往哪放？咱家厨房就这么点，抹不开。”
“这您放心，我想好了。边上养鸡的地方，正好可以支口锅灶。三哥建个新灶，我把这口旧的拿过去，新的炒菜。”
“鸡呢？往哪养？”
萧娥咬唇想了想，“放山里养呗。它们平时进山觅食，散惯了，随便睡哪都行。四哥天天进山，还愁抓不到它们？大不了我每天进山找鸡蛋。”
萧娥说的头头是道，萧老太没得挑头。
艳阳高照，染完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明艳如火，又不是正宗的大红。晃得萧老太眯了眼，“小娥，你这是什么色啊？我咋瞅着红不红、橙不橙呢？”
萧娥得意道：“这个叫洛神珠，比橙色深，比红色亮，织布绣花都好。”
萧老太心情舒畅了些，笑眯眯道：“你对颜色还挺有天赋。行吧，你做吧，咱家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谢谢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萧老太摆摆手，去拆了西南角的鸡圈，清扫干净。
三郎从地里回来，准备去杨家磨豆子，被萧老太叫住，动手盖新灶台。
一天下来，萧娥染了好几种颜色。因为普通的赤橙红绿青蓝紫太普遍，染的比重相对少，大多数都是经过调色后染的新花色。
萧肃放学带回来一口锅，补了厨房的旧锅。
“四哥，你看，好看么？”萧娥得意的向萧肃炫耀满绳子的杰作。
五彩斑斓的色彩晃过眼帘，萧肃掩不住惊艳，“很不错。我从来没有在市面上见过这样的颜色。”
“没见过就对了。这样咱们才有优势！”
萧肃捏捏晾干的丝，严肃的发出疑问：“这些会不会掉色？”
“我用盐固定了。等织出布来，还会再染一遍，保证颜色鲜亮不褪色。”
“嗯。咱们可以做的慢、做的少，质量必须有保证。”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砸自己招牌！”
萧娥眼睛闪着明亮又自信的光，她的目标不仅仅卖几条手帕……
萧肃心生喜悦，萧娥若能做成，以后离开，有手艺在，到哪都不愁。
翌日一早，刘家的小桑、小梅来了。
两丫头探头往院子里觑，不敢贸然进来，毕竟萧老太出了名的凶。
“小娥姐姐在么？”
烧火的萧娥听见声出来迎道：“刘家妹妹吧，快进来。你们来这么早？”
小桑跳进门槛，笑嘻嘻回：“我们在家没事，过来看看，今天织布么？”
当然不是没事，而是一大早和她娘吵了架，被她们娘亲撵出来的。
小梅的眼睛早已沦陷在一绳子的五彩丝线上。
“小娥姐姐，这些是你买的我家丝线做的？”
“对啊，好看吧，你们就用它织布。”
“好看好看，线好看，织出的布一定好看。”
萧娥掀开院子中央都得两台织布机，搬来板凳，“你们坐，先织。大丫二丫在屋里练绣花，今天学不了。我还要染丝线，也不行。”
“没关系，我们以后天天来，你们有空再学。”
小桑小梅喜欢织布，这里没有人管，舒服，织起布得劲。
两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笑起来一对老虎牙，很亲切。萧娥拿了两种颜色的线给她们，不再去打扰，自己做事去。
染色的草不够，要进山采。还要不停的调色、煮色、染色，说不累是假的。
萧肃傍晚回来边看书边帮忙烧火，晚上进山多劈点柴。省了萧娥不少事。
萧娥便乘机多画点花样图案，让大丫二丫熟练针法。
小桑小梅第一天织布，有些生疏，每人织了半匹。
萧娥将织好的布再次放到染浴中过色，使得颜色更加鲜亮。
明艳的橘红、温柔的草绿，配上丝绸的柔滑质感，若是整匹卖，必然是高价。可惜，还没到那个步骤。
萧娥忍痛将布拆成一块方帕的大小，交给大丫二丫锁边绣上双面绣。又将边角料裁剪做了两柄团扇。
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做出十样成品。
萧娥一大早带着帕子、团扇，抱着萧肃画好的画，提着饭袋跟随萧肃出门。
“四哥，要不要助我今天旗开得胜？”
她习惯性的搂着萧肃的腰，高兴的扬着头，完全没有初骑马时的害怕。
萧肃笑笑，温声说：“第一天，不管卖不卖得出，你不要太着急。”
萧娥神秘兮兮道：“谁说我要卖，我今天送！”
她本来就没准备卖手帕，沿街叫卖，卖高了没人买，卖低了赔本，不划算。
萧肃知道萧娥鬼机灵，主意特别多，便没有细问，尊重她做的每一个决定。
他将萧娥送到名雅堂门口，自己折回学堂。
名雅堂的伙计和萧娥混熟了，见萧娥抱着画进来，立马迎上来，眉飞色舞，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小娥来啦，我家掌柜回来了，你稍坐。我去叫，有好事等着你。”
萧娥笑笑，观赏墙上挂的画。不过几日，竟又多了好几幅新图。
“小娥！”
宋掌柜大步出来，脸上笑开了花。
“来来来，好久不见，我和你说说事。”
萧娥原以为伙计开玩笑，宋堂这般热情，敢情真有好事？
萧娥坐下，受宠若惊，“宋掌柜，什么事啊？”
“大事！好事！”宋掌柜将钱袋往桌子上一放，“这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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