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十一年前（4）
蔡元培怒声震震，气怒至极的手掌拍上桌，爆发出一声闷响，震耳欲聋，蔡宗齐被震的缩瑟了下，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情绪失控的父亲，第一次这样跟他发火的父亲，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但既然爆发了积压许久的情绪，他也没有躲闪的。
为了拦住他，拦住他不去触犯蔡宗廷的努力，蔡宗齐硬着头皮也扛着这份巨大的压迫感在这拦着蔡元培的去路。
“我看你这个人就是太享福了，不愁吃不愁穿，什么烦恼都没有，所以脑袋里就在想着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东西！”
低眸看着他，蔡元培眼底尽是不理解和失望。
听着自己明明是脑海里下意识的选择，却成了蔡元培嘴里那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行为，蔡宗只觉得心凉的可笑。
“你明明是我爸，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也很被动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说我。”
“我会说你自然是因为你这个人有问题！不知错悔改还在这里跟我顶嘴狡辩！要早知道生下来的是这样一个怪胎，我当初就该趁你没长大的时候先把你给掐死！”
“那你现在就把我给掐死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以为我活着就很轻松就很快乐吗？你压根都不知道我在学校里被多少人欺负！如果不是哥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早就死了一了百了了。”
听着他这些泄愤的话，蔡元培满不在乎的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只欺负你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人的思想道德败坏。我身边要是有你这样的同学，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欺负。看着就让觉得晦气恶心，谁沾上了你都是倒霉！你这样的人打你也是脏了我的手。”
蔡宗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蔡元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亲生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
其他的他不能理解就算了。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无缘无故的欺负了，在学校里被人孤立被人排挤，被人用异样的眼神霸凌，他居然都不管不顾，甚至还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看我干嘛？你这样的小孩就应该去死知道吗？我花了这么多钱抚养你培养你，让你上全京城最好的学校，结果你就在私下这样回报我。你不是什么正常东西你哥也不是！一个两个真是昏了头了！你就算了，他那么大的人居然也会被你给勾引了去。败类真是一养养一窝。”
蔡元培越骂越气。
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所处的处境。
一个孩子不正常就算了。
居然还两个不正常。
喜欢男的也就算了。
还专门逮着自己家里的弄。
是想把他蔡家给玩绝种了是吧。
“你不准说我哥。”蔡宗齐低声吼着。
“凭什么？你们俩敢做出这种龌龊事还不让人说？我告诉你，我不仅要说他，我一会还要他回来跪在这给我认错！妈的，什么狗娘养的生出这两个孽障！”
“我哥没有错！”
“你他妈再跟老子凶一句试试！”蔡元培本来就一肚子的火了。
蔡宗齐这行为无疑是在往他这火星堆子里浇油。
“我哥没有错！”蔡宗齐不卑不亢。
但强硬的下场就是换来更强硬的后果。
蔡元培当即就狠狠摔了一巴掌过去。
这次是完全被激怒了，蔡宗齐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耳鸣嗡嗡的，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别以为你身上留着老子的血老子就不打你了！今天我就要替我们蔡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收拾你这个操蛋的玩意！”
说完，蔡宗齐从地上被拽起，那半边被打的脸高高红肿着，唇角擦破还挂着血丝，狼狈至极，这一个巴掌还没缓过神来，脑袋就被狠狠按在了沙发上，后颈被卡掐着。
载满怒气的脚一下接着一下的踹在蔡宗齐的腰上。
“去你妈的！”
“操蛋玩意！”
“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老子都不姓蔡！”
暴揍随着暴吼一下比一下用力点饿砸在身上。
蔡宗齐痛不欲生。
连话都没力气说出。
头被按在沙发的坐垫里，呼吸都无法继续，能摄入的氧气越来越少。
窒息和彻骨的痛让蔡宗齐无法忍受，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被打死。
“这会收拾完你等你哥回来我连他一块收拾！”
“妈的！还跟我说家里都安好，不需要我挂心！”
“是！你们他妈都准备双宿双飞了！还他妈能不安好吗！”
耳朵轰鸣的断断续续的听到蔡元培没停的骂声。
不要……
不行……
他可以被打……但是哥哥不行……
整个腰被蔡元培踹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他那发了狠的毒打。
蔡宗齐在感觉自己真的快要不行了的时候，客厅的门铃声响了。
这突然响起来的一声打断了蔡元培本来还想继续的动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那些断断续续入了耳的骂声从点连成线。
全都串在了一起。
全身痛到都站起不来的蔡宗齐突然一下扶着沙发站起，手伸进茶几底下的抽屉，本能的摸出了一直收在内里的崭新的水果刀，直直的朝着蔡元培刺去。
“你不准伤害我哥！”
-
回忆戛然而止。
蔡宗廷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回到家里的看到的场面。
蔡宗齐跪倒在一旁，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把，在发抖。
而蔡元培倒在血泊里，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个血洞。
胸口的最深最大。
他就那样睁着眼，嘴角溢着血，嘴唇在抖，但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人就这样彻底咽了气，再没了任何动静。
蔡宗齐看着他原本还企图反抗挣扎的手就这样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一下疯了的狂叫着。
“啊——！”
任凭蔡宗这么安慰都无法冷静下来。
一直到几分钟后，黎溯来调查这片的外来人口的情况，上门来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蔡宗齐才害怕的停止了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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