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章阴影
“难道我之前的国家的确是出现了问题？”
波瓦那看着群情激愤的所有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自己曾经的信仰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吗？难道自己曾经的国家也是一个错误的吗？
于是波瓦那在自我怀疑之中给自己狠狠地灌了几口伏特加，来自曾经祖国的辛辣的酒精一下子，就把他刺激得不停地摇着脑袋，这种伏特加实在是太烈了。
“对，我们在未来一定要把那些苏联人给赶出去！把那些狗杂种赶出我们的领土！我们要用我们自己的军队维护我们自己在阳光下的土地。”
巴泽尔越说越上头，以至于他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桌子。
“说得好！”
一个对苏联人厌恶至极的普鲁士人也站起来，他也狠狠拍了拍桌子，大声的怒吼道：“没错，我们一定要让那些苏联王八蛋滚出我们的地盘！”
“说的好！”
他的怒吼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和雀跃，一个经历过大革命的波兰人更是站了起来，他高声宣扬道：“现如今的问题已经不是如何驱赶苏联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要建立一个欢乐的国度！单单一个普鲁士是完全无法统一整个国家的，也无法让普鲁士获得真正的独立的！我们要组建一个可以抵挡苏联的同盟，以确保那些苏联人不会对我们的领土产生觊觎，今年大家写一封联名信，希望重新将普鲁士的边境恢复到1949年之前！普鲁士和波兰必须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
“轰隆！”
炸雷一样响彻在整个酒馆里面，原本还吵闹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说出惊人之语的家伙。
说实话，所有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清楚所谓的1949年的边疆指的是什么？那就是普鲁士和波兰分家之前的状态，在条约签署之后，阿尔萨斯通过自己在波兰的影响，毫不犹豫地将这次割地的行动称之为分家，以至于新的激进民族主义分子，极度宣扬要建立一个大普鲁士。
没错，随着普鲁士民族在行政方面确立，一系列的牛鬼蛇神也暴露出来，不少不愿意放弃纳粹思想的家伙，在受到打压之后，果断选择给自己的政治条件，功能升级了一个圈儿，那就是不再嚷嚷要重建德意志，他们反而要重建大普鲁士，算是钻了普鲁士法律的空子。
你抓德意志极端分子关我普鲁士人什么事情，再说了。我要喧嚷的是建立一个大普鲁士，而不是大德意志，怎么你这个也敢管？
“你的言论实在是太危险了。”
终于一个普鲁士小商人开口了，他张了张嘴巴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在我们这里的有很多是曾经的德国人，也有很多的波兰人，也有很多的爱沙尼亚人，大家之所以能放弃民族情结，重新在普鲁士生活，我想这已经说明了大家的态度，也不想搞民族主义的那一套了，我们再也不想提起战争那一套了，应该是一片属于欢乐人民的土地，而不是属于所谓的战争鲜血的土地,这片土地上所交织的鲜血已经流的够多了，”
这里那个普鲁士小商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了刚才那个接近年轻人的身上然后说道：“年轻人，你内心的狂热我能够理解，毕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清楚，曾经的这片土地是有多么的疯狂，也正因为如此，你在这里说这些话，将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普鲁士小商人用坚毅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的普鲁士人有些心里发毛，吞自己的唾沫强行辩解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容忍那些苏联人在我们的土地上为非作歹嘛？就这样看着我们欣欣热爱的热土，被这些苏联人给糟蹋吗？而且我们这么弱，难道不是为了东边的兄弟们着想吗难道？我们就这样乐意看到他们也忍受苏联人傲慢无礼的践踏？”
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沉思的巴泽尔道：“同志们，难不成你们真的还想看到大革命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我们的土地上吗？我不想让我曾经的祖国受苦了，也不想让曾经的波兰，再一次接受大革命的苦难了，难道这还有错吗？”
“难道就因为大革命的苦难，所以又要搞民族主义那一套吗？要知道，当时的阿尔萨斯首席也是波兰首席，结果呢怎么样？还不是让那场革命发生在了波兰的土地上，所以说我还是不建议将波兰纳入普鲁士，万一到时候又陷入历史的轮回，又该怎么办？我可见过那恐怖的场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了。”
说话的一个家伙是留着日耳曼式胡子的男人，他的手臂很奇怪，很显然是故意磨掉了一大块血肉，也许曾经那块地方留着一些不该留的印记，他语气中充满了对阿尔萨斯的嘲讽和怪异，比其他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德国人说，那家伙曾经是一个民族主义分子，不过后来改正过了。
“我也觉得波兰不应该被纳入普鲁士，每次和波兰人联合在一起，都会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我认为阿尔萨斯同志对波兰实在是太友好了，当时的那些狂热的波兰人是怎么对待他的吗？”
另外一个普鲁士化的波兰工人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说道：“当时那些疯狂的家伙，就连阿尔萨斯首席都敢咒骂了，我当时还看见有些人居然还敢当街焚烧阿尔萨斯首席的画像，但是即便如此，阿尔萨斯首席在和波兰分家之后，还是给出了这么多优惠条件，要我说就该关闭边境的大门，不让那些我们附近的波兰人进入普鲁士。”
其实这话已经说的足够露骨了，这个普鲁士工人希望关闭边境，不再让更多的波兰人进入普鲁士成为普鲁士的移民，因为他害怕这些新成为普鲁士移民的家伙会抢占他的工作，毕竟他本身的德语水平不是很高，学历在普鲁士也不是很高。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做关闭边境的大门？好吗？普鲁士的经济还在发展，我们离不开波兰的年轻人，而且阿尔萨斯首席是一个伟大无私的人，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清楚那场革命是谁搞的鬼，还不是贝利亚那个狗杂碎，而且小将们身上绑的那些标语和口号，你们可别忘记了。”
那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冒出冷笑，虽然他对贝利亚那个家伙已经是厌恶至极，然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指了指挂在普鲁士旗帜旁边的波兰旗道：“从军事上面来看波兰绝对不能被我们放弃，普鲁是需要他们的保护，我们的富足生活离不开他们，如果说那些苏联人用波兰的粮食来威胁我们，那我们就不得不屈服，因为我们很多粮食都是从波兰进口的，而且波兰的土地也会成为我们的保护盾牌，以确保普鲁士本土有足够的多的缓冲区。”
“现在的波兰还远远不够，我们要将波兰恢复到它的全盛时期，至少要恢复到1939年的边境。”
一个默不作声的波兰年轻人也再一次昂起了自己的拳头高声呐喊道：“那些苏联人让步！一定要让他们让步!以确保我们足够多的安全!”
就是喝醉了的原因也许是谈论起政治的原因，总之随着这个年轻人的呐喊，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不停的叫唤起来！
“苏联人喜欢建立缓冲区，那么我们也需要建立一个缓冲区！以确保我们的土地不会被那些苏联人所侵占！东部有了波兰，那么南部就必须有捷克斯洛伐克，才能建立整个普鲁士的安全！我们才能从根本上摆脱苏联人的影响！”
这个人才刚刚说完另外一个人就尖叫道：“你们这些家伙是疯了吗？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跟那些纳粹又有什么区别呢？”
“什么叫做纳粹？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把所有的人所做的事情给复刻了一遍而已！难道这些事情苏联人做的我们就做不得？”
“就是！就是！哪些事情苏联人干的，我们普鲁士人就干不得？而且我们就是要给那些苏联人一点力量看看！让他们清楚清楚，谁才是整个东欧的主人！我们普鲁士人才是整个东欧的霸主！是时候给他们一点力量瞧瞧了！”
那个人极其激昂的话，立马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哎对！就该这样，是时候给那些苏联人一些教训了。”
在眼前的这些家伙陷入狂热的时候，一群长相高大威武的男人们，一脚就踹开了喧闹酒馆的房门，他们面容不善地走了进来，胸口上还挂着一只手一把枪的标志。
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看着这些不懂礼数的家伙，刚想开口训斥，结果反而看到了对方胸口上挂着的那个标志，立马脸色一白，然后瞬间坐了下来。
原本吵闹的酒馆在因为这些人的到来之后也安静了下来，现场的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能让这些家伙噤若寒蝉的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阿尔萨斯的爪牙史塔西！
“一定是有人举报了我们！”
巴泽尔看着那些面容不善的史塔西小声对酒馆老板抱怨的道。
巴泽尔你可把你那两片嘴唇给夹紧吧，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你？才引起的。
埃尔温眼神中闪过绝望之色，今天这个家伙就不应该来的，否则也不可能引起这么多破事儿，如果说今天处理不好的话，今天他这个小酒馆恐怕得关门几天歇业整顿整顿。
“我们收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讨论一些危险的言论，居然还敢讨论一些关于伟大斯大林同志的言论！”
为首的那个史塔西人员先是冷哼一声，随后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道：“在场的各位老实交代一下吧，否则今天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这样算了。”
“我们可没有说什么危险言论，毕竟我们都是读过普鲁士宪法的，自然是清楚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而且在普鲁士每个人都拥有自由言论的权利！这是宪法所规定的！”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油条了，所以他张口闭口就是普鲁士宪法。
“那普鲁士宪法还说过不准说伟大的斯大林同志坏话呢，那么你们为什么不遵守？”
史塔西人员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后拿起桌上一瓶没有喝完的酒，先是闻了闻，然后给自己猛地喝了一口。
“我们可没有说伟大的斯大林同志的坏话！我们是清白的！伟大的……”
那个老油条还扯着嗓子喊道，企图用狡辩的方式蒙混过关。
“放屁，我们都在门口听了3分钟了，全都是关于苏联和伟大的斯大林同志的言论，你们当我们不清楚？”
那个史塔西人员跺了跺脚，打断了这个老油子的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默不作声，毕竟他们每个人在刚才都发表了一些逆反言论，这要是承认了恐怕得罚不少钱，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老板一个人承担停顿整顿几天，大不了自己以后多来照顾他生意就行了。
见到没有人主动承担这个责任，埃尔温心里面顿时闪过一丝绝望，完了完了，这下罚款和停业是少不了了。
“没有人知道吗？”
那个史塔西人员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满，随后他从自己的裤兜里面拿出了一杆香烟抽了起来。
回答他的依旧是默不作声。
那个史塔西人员最后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自己身后的副手道：“把罚款单拿过来吧，这个酒馆老板已经不是初犯了，罚款2000普鲁士马克，整顿六天……”
这么多！还要停顿六天！
埃尔温再听到罚款的金额之后，脸上更是闪过一丝绝望之色，说实话，这个罚款的金额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就在此时，一个男人不慌不忙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说道：“刚才的那些言论全都是我发表的，一切的问题都是我挑起来的！史塔西同志请不要冤枉其他的人！”
是谁这么有种！
这是坐在酒馆里面的人猛地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要清楚，他们可是知道普鲁士对法律的，凡是说斯大林坏话的人都要拘禁三个月，而他们今天所讨论的严重问题，如果说一个人承担的话，至少得判六个月！
所以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举手的英雄身上！
终于有人来承担责任了！
埃尔温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后他朝那个举手的家伙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神色。
但是正当他看清对方的面貌的时候，他的眼神反而露出了一丝震惊。
原来刚才举手的那个人，是还在抱怨的巴泽尔，只见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朝着史塔西那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刚才的一切言论，包括那些不当言论，都是我发表的，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巴泽尔！
埃尔温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愧疚，说实话，他当然清楚巴泽尔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家庭？他是他们一家的顶梁柱，而且还养育了三个孩子，巴泽尔一旦进了监狱，那么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毫无疑问就是雷霆一击！
所以生性善良的埃尔温，忍不住就要站起来，让自己承担这个责任，而且更何况这笔罚款虽然多，但是相比于巴泽尔六个月的劳动成果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但是看见他要站起来的巴泽尔眼神中却头露出了一丝凶狠，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不希望他这个酒馆老板来承担责任。
“终于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了，很好！很好！把这个家伙带走！”
在抽烟的史塔西见到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之后，随后就将烟放到自己的嘴巴上，两只手猛地将刚刚写好的罚单撕成了碎片，随手扔在了地上。
看着巴泽尔被带走的身影，埃尔温眼神中止不住的感动，心里面更是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但是奇怪的事之后的日子，巴泽尔的家人如同躲瘟神一样的，躲避他逃离这里。
……
话说两头，被带上车的巴泽尔在坐上史塔西用来抓捕犯人的车之后，浑身上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朝着车头的史塔西长官道：“我这样的戏码演得不错吧，长官？”
“演的真不错，还好，我知道你的底细，要不然我还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
坐在车头的史塔西长官一边说话，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他道：“想好这个地方去完了之后去哪儿了没有？这个地方，你肯定是不能呆了，毕竟你在他们的认知中已经是判了刑的人了。”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
巴泽尔脸上勾起了一丝笑容道：“我想回华沙看看。”
“华沙么？”
史塔西长官嘀咕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华沙吧，我会让那边的人安排的。”
“谢谢长官了。”
巴泽尔朝对方点了点头，随后他打开窗户，柏林的晚风肆无忌惮地涌入了他的身体，吹拂走了车辆里面的沉闷之气。
“这个城市是真的舒服啊！”
巴泽尔感叹了一声，然后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尽情地感受着寒风吹拂身体的舒适和畅快！说实话，他十分享受他现如今的这个职业，虽然说他一直搞不懂上级为什么要让他说这些话？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这份工作热情。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车辆加速的原因，也或许是上天感应了他现在的心情，总之风力被加大了。
强大的寒风一下子，就鼓起了他穿着的衬衫，露出了他胸口最里面的一个黑色纹身。
九头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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