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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关系


  因为秦有福的突然加入,这顿午饭倒是吃的十分欢乐。

  在他知道了楚河澜的身份后,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去耍宝,逗得怀王殿下笑个不停。

  吃完饭,怀王与沐泽深慕思归还有事商议,另外三人便又各自回房去了。百里柔怕秦霜降责罚孩子,回房前一个劲的说孩子好话,搞得秦霜降差点误以为自己个是后妈。

  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动手,百里柔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你是怎么跟上来的。”关上房门,秦霜降给了小豆丁一个眼神,孩子自觉站直身体,走到娘亲身边,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叫人看着心疼。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被优待,长得好看的孩子更是。

  摸不准娘亲是不是真的不会打自己,小豆丁决定还是先乖顺一阵,老实回答:“我醒来之后,看到你和百里姐姐都不在了,就想去找你们,没想到出门遇到了正要去钱大户家里看诊的许大夫,钱大户派了马车来接他,我就被捎了一段路。”

  “你怎么知道到码头来找我?”除了坐船,上京其实选陆路会更快些,只不过一路颠簸,如非着急,还是顺风顺水的坐船过去平稳。

  “百里姐姐伤没好透,老大你这两天又发病了许多次,我估计你们不会选陆路。”说到这里,小家伙有点小得意,脑袋瓜微微扬了扬似是在等娘亲夸自己聪明。

  秦霜降一眼就看出兔崽子的那点小心思,忍着没夸,继续问:“那许大夫没问你为什么要去码头吗?”

  “问了。我说去找你。”

  “然后呢。”

  “又问我你去码头干什么。”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怎么知道啊,大人做事从来不告诉我。”

  “可以啊,小机灵鬼。”终于憋不住,一把将孩子拉近怀里,也不嫌弃孩子身上的臭味,秦霜降对他好好亲揉了一番。

  不过在分离半日,她已经想孩子想得受不了,若是小福不找上来,未来三个月,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艘船上,还能混上来?”亲够了自己的宝贝,搂着孩子,秦霜降接着问:“这可是皇家的船,你怎么……”

  “我看到孟叔叔了。”小豆子更得意了:“孟叔叔站在船边上,然后又看见有几辆送菜的车停在船边上,我趁人不注意,就溜进了菜筐里。”

  “那么多守备,怎么会看不到你?”秦霜降也好奇,那几辆送菜车她也看见了,从底仓的小门,一筐一筐往船上运送食材,但问题是船边上站了两排黑衣铁卫,怎么会看到一个小孩子?

  “我弄倒了一个棚子,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去了呀。”

  “啧。”秦霜降感觉自己都找不到词来夸奖儿子了,她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秦姑娘。”敲门声打断了母子两人的交谈,一个内侍在屋外道:“殿下让我带人来给您和小少爷量尺寸,好让穿上的裁缝给做衣服。”

  “还有裁缝?”感觉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秦霜降一脸惊讶的打开门,看着跟在小内侍身后的两个人,心里琢磨着,一个王爷出门都要带着裁缝,那皇帝出门得有多气派啊。

  “这次出门仓促,不过是带了尚衣局的几个二等裁缝罢了,还望姑娘莫要嫌弃。”小内侍话说得客套,言语间却夹渣着优越以及对这对母子的鄙夷。

  “能让宫里的公公帮我们娘俩做衣服,是我们的荣幸才是。”秦霜降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赶快让人进来:“我们身份低微,怎敢劳烦殿下赐衣。”

  “殿下仁德,最是看不了旁人受苦,既然送了,你还敢不收?”小内侍音调上扬,眉梢也挑起,等着秦霜降之后的反应。

  “民女不敢。”说完,秦霜降一把拽过藏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一起跪下,朝着主位行礼:“多谢殿下赏赐。”

  母子俩身上的味道都不太好闻,尤其是小孩子,不知道一直躲在什么地方,身上的味道尤为难闻。

  见几个内侍一进屋都不由自主的皱起鼻子,秦霜降不好意思开口道:“不知在船上方不方便清洗,我们……怕是做了新衣服,我们也污浊的身子也不配穿啊。”

  “姑娘放心,殿下已命人去备水了,等量完尺寸,您就可以沐浴了。”一边说着,几个看起来年龄更小的内侍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着新衣服新鞋:“殿下体恤,知道你们没有多余的衣服,这两套是替换的,你们先凑合穿,等新衣服做出来了,自会送过来。”

  “谢殿下赏赐,有劳这位公公。”

  这边的秦霜降领了赏赐也受了一肚子气,只得站在窗边,眺望汤汤江水调整心情。

  另一边,楚河澜的书房内,聊完正事后,慕思归终于对老大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大,您那时候为什么要说小福长得像孟大侠?”

  要论认人,恐怕这整个大盛都没人比得过神探沐泽深,他能通过细微的想死之处,在人海中找到乔装打扮的嫌疑人,不会看不出秦有福和孟澈长得一点都不像。

  “那孩子何止不像那位盟主,连他娘也不像。”楚河澜倒是大概能明白沐泽深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接了一句。

  “说不定孩子长得像爹。”女孩指了指自己:“我就像我爹。”

  “我是想知道孟澈和秦霜降的关系。”沐泽深是个有耐心又十分没耐心的人。

  对于在乎的人事物,他比谁都有耐心,为了蹲守一个案子,可以埋伏起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但对于不在乎的人事物,他可能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有收获吗?”

  “颇丰。”沐泽深勾起嘴角,展现出只有对这个女孩才会出现的宠溺的笑:“秦霜降说她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百里柔是自己误打误撞救回来的,孟澈也是最近才见到,还是因为对方认出了百里柔的身份。但今天中午,从我说完话后,男人的反应来看,恐怕他以前不仅认识秦霜降,恐怕两人的关系还匪浅呢。”

  “那他为什么药装出一副和秦姐姐不熟的样子?”

  “这恐怕,得从秦霜降身上着手去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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