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国师
天启国对于鬼神之说是有所敬畏的。
因此皇帝是严禁皇宫里搞什么巫蛊之术的，就怕出问题！
可现在太医告诉他，大皇子今日这状态可能是因为巫蛊之术！
也就是可能有人在诅咒他！
皇帝看着大皇子苍白满是冷汗的脸，还在不断惊厥。
大皇子说白了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
还是他最看重的皇子！
立储在即，这时候对大皇子出手，不仅是在挑衅他，更是在直接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皇帝怒声：“给朕查！严惩不贷！”
“是！”
谢公公等人领命离去。
“不许放过一只苍蝇！”
他气得脸色青白，摇摇欲坠坐下。
皇后才趴在儿子床边哭得不行，一看皇帝被气成这样，又赶紧抹着眼泪膝行至皇帝身边。
她脸上泪水盈盈，一双眸子担忧地看着皇帝，头放在他膝盖上，“陛下，陛下还好吗？……夫君……”
她一声柔弱弱弱带着哭的夫君，使得皇帝猝然抬眸。
他似乎与她又回到了曾经还在王府里的时候。
他们就像是最平常的夫妻，恩恩爱爱，她唤他夫君，他唤她娘子。
可曾几何时呢……这样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皇帝叹惋，扶起她揽在怀里，神色柔和下来，“朕没事……”
这种时候，还能关心他的，真心实意挂念他的，怕是也只剩下皇后了吧。
这些年……他终究是亏钱她良多。
皇帝一时之间忘记了木牌子的事情，或者说，暂时不想追究。
皇宫里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谢公公等阉人和皇帝的禁卫军，重点查看后宫各处！
几乎要把皇宫翻了个遍！
这打得静妃措手不及。
今夜正好长乐还在她这儿睡，被吵醒之后只顾着发脾气，“这帮子阉人真该活活浸猪笼！扰人清梦！”
静妃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女儿，“宫里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么大范围的搜索，连后宫都没放过。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竟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来，静妃不免心里打鼓。
另一面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出事的……
她和惠妃的大网已经铺了下去，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不久，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就往她这里来了。
“得罪了静妃娘娘！”
禁卫军闯入，四处翻找。
“母亲……”
长乐这回有些怕了，缩在母亲怀里，偷偷看着禁卫军翻箱倒柜。
静妃则抱着长乐，木然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女儿的发。
不会有事……
禁卫军忽然找到了花盆底下的药渣，“谢公公！”
谢公公神情一凛，“……娘娘，得罪了，跟咱家走一趟吧！”
陛下说了，什么可疑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说不定这不是药材渣滓，而是烧掉的纸人的黑灰呢？
静妃这才有几分慌乱，手指一个不小心扯断了长乐几根头发，疼得长乐大叫：“母妃！”
静妃收手，顾不得安抚她，“谢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慢慢缓慢下来，沉下来，颇有言外之意，美目死死盯着谢公公。
谢公公避开她的眼大声道：“请娘娘走吧！”
禁卫军动起来。
“本宫自己会走！”
静妃利落起身，还带有薄怒，路过谢公公的时候她刻薄冷笑：“……阉人就是阉人！”
狗仗人势！出尔反尔！
谢公公避开她的眼迅速低声道：“皇后……”
木牌子的事情不是他不帮。
而是已经做了。
可是皇后看样子也已经布下棋局，甚至比他们还要早一些……
静妃一顿，转身和禁卫军走了。
“谢公公……”
赤脚的长乐公主眸中有着担心和害怕。
“这是怎么了？”
谢公公看了她一眼。
生在皇家，过分愚蠢，过分自傲。
他别开眼，“奴婢也不知道啊……”
他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被静妃说动，站在静妃这一侧，自己是不是也太过于小瞧皇后了……
“公主歇息吧，咱家还得去看看惠妃处呢……”
惠妃寝殿。
同样也是一个小公公带着禁卫军查看了宫殿。
她都已经睡下了！
还被吵醒。
比起静妃来，惠妃还要手足无措些。
她怒吼：“你们大胆！这是后妃寝殿！岂是你们想闯就闯的！”
她这么骂着，实际上手都已经在发抖了。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计划有变？
或者是静妃表面说着结盟扳倒皇后，实际上却是对她下手了？
惊疑不定的时候，有禁卫军从她房梁上找到了几个扎着针的巫蛊娃娃！
还有一些血符！
“找到了！”
惠妃脸色骤变，“这……这是！……”
“带走！”
容不得她狡辩，惠妃被迅速带去皇帝面前。
大皇子处。
大皇子还在惊厥。
老太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银针扎他的穴道，使得大皇子彻底昏睡过去。
另外再帮助大皇子降温，治疗风寒的汤药也喂了下去，可仍旧不见好转迹象。
皇帝等不起了，“叫钦天监的人来！”
天启国的钦天监，住着一个国师。
皇帝很敬重国师，或者说全天下都敬重国师。
五年前国师就曾算出来过福星即将降临天启，福星出自东方。
皇帝对寻找这个福星很重视，直到福宝被江家接回来那日。
国师忽然道：“紫气东来……福星已然归位。”
因此皇帝心下一阵，对福宝越发看重，却不得不把江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依皇帝来看，福星照耀天启，自然应该礼遇。
可江家断断不能继续拥有这福星。
所以皇帝愿意让皇子们和福宝打好关系，甚至想过让福宝嫁进皇室……
除了占卜国运之外，钦天监也担负着其他的礼仪祭祀工作。
下月十五号的立储，钦天监国师就必须到场主持祭祀和立储活动。
可现在大皇子竟然倒下了！
“国师呢？叫国师来！”
皇帝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的决定错了。
天启国的下一任皇帝不该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呢？
可惜关于这一点，国师一直不肯告诉他，只说天机难测……
“陛下，陛下！静妃……静妃！……”
“陛下！惠妃处……找、找……”
两个小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眉头深深皱起，忘了国师的事情。
他冷声道：“一一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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