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传道
与裴承运交手过后，萧云津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广场。
前方，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萧云孟。
“输了？”萧云孟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萧云津很是得意的地走了过来，手中那瓶药膏尚未开封，在他手中颠来颠去。
“那姑娘送的？”萧云孟再问。
萧云津嘴角上扬，笑道：“那是！她还把名字告诉我了，她叫唐婉！书上说，女子是不会轻易将名字告诉旁人的！哥！你说她这算不算对我印象不错？”
萧云孟一时无言，摇了摇头，踏上了下山的步伐。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哪里知道这世间女子的好！”
说罢，萧云津将药膏收入怀中，饶是手背疼痛难捱，他依旧未曾舍得开封。
二人行至山腰，萧云孟望了一眼原本刻着“入尘”二字的地方。
空空如也。
萧云津凑了过来，他的目光跟了过去，道：“哥！你说师父他将‘入尘’二字抹去之后，这座山还叫入尘山吗？”
萧云孟点了点头，道：“这里永远都是入尘山！”
萧云津很是欣喜，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我之前听梨海说过，他们三个都是我大秦敕封的山神。而半一师父，他在两年后便可恢复金身，与入尘山一起降临大秦。可如今师父先逝，这入尘山的山神，怎么办？”
萧云孟回道：“你这几次见那梨海道人的时候，有没有发觉他有什么不同？”
萧云津皱了皱眉头，道：“他不就一直在哭吗？”
萧云孟叹了口气，道：“先前我与你刚迈入入尘堂之时，我便能清晰地感受出梨海身体里正有两股气运在互相交锋。其中一方是他自己修成的神魂，而另一方，气运则是更盛，虽然极力想要与梨海的神魂交融相会，可那股气运实在强盛，以至于梨海并不能完全接受消化！”
萧云津猛地惊道：“我记起来了！那日半一师父的头发还是黑的，他袖子就那么一挥，入尘堂门头上的二字，便化作一缕金光，钻入了梨海的掌中！”
“那不会错了！”萧云孟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梨海自会承袭大秦正应山神之位，与入尘山一起，降临在我大秦国土。只是那股气运，不知道他会作何处理！”
“啊？这么随便的吗？”萧云津随口说道，“咱们大秦的山神说封就封啊？皇帝也不挑一挑？我就感觉梨海道人他人不咋地，甚至都不如旁边的云墨！”
“哈哈哈哈！”萧云孟摇头大笑，他领着萧云津席地而坐，缓缓道：“我和你说个事情吧！你的师父半一道人，其实本该是上一名大妖的金丹炼成之时，就可以入我大秦的山神。而排在他身后的，正是梨海！”
萧云津不解，急忙问道：“那不应该让梨海道人顶替他的位子吗？”
“不错！”萧云孟继续说道，“可是梨海道人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是追随了半一道人的脚步，又入了金丹天地一世！”
“搞不懂！先前梨海道人还急的不行，生怕去不了大秦呢！”萧云津苦思不解。
萧云孟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向了山下的天都城，说道：“其实梨海道人留在半一道人身边，是为了劝阻他散道！可他终究是失败了！”
一想起半一道人的死，萧云津默默无言。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半一道人会选择散道，对吧？”萧云孟轻声问道。
萧云津用力点了点头。
萧云孟咂了一下最，随即深吸一口气，带着萧云津席地而坐，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老人，他养了许多许多的雏鸟。第一年，老人很开心，他看着雏鸟雀跃成长，有些发育好的就长成了大鸟，于是他们扇着翅膀飞了出去。可天灾突然就降临了，剩下羽翼未曾丰满的雏鸟全部罹难。”
“第二年，老人汲取了第一年的经验，他风发图强，决定这次要将所有雏鸟全部养成茁壮的样子，一飞冲天。可当天灾再次来临之时，尽管飞出去了更多的大鸟，依旧还是死了很多雏鸟。”
“接着是第三年，第四年……尽管老人养鸟的经验已经游刃有余，可依旧只能目送羽翼欠丰的雏鸟死于天灾。如果，你是这老人，你知道你只有一年时间来养育这些雏鸟，可一年后天灾会如期而至，你能怎么办？”
“我……我……”萧云津声音颤抖，过了许久，他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沉着头，捏紧了拳头。
“是不是老人可以用他的死，来换取更多雏鸟的成长？”萧云津沉声问道。
萧云孟点了点头，道：“这便是半一道人散道的缘由。我想，这便是他生前写下那句‘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的原因吧，他一定是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了！”
沉默许久，萧云津缓缓站起了身，他意气风发，指向了入尘山的山巅：“师父！这外面的世界，我便替你去看他一看！”
说罢，萧云津看向他的哥哥，大声说道：“哥！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萧云孟淡淡一笑，起身道：“可！”
说罢，萧云孟双指掐诀，以指为笔，凭空画出了一道鲜红长线。
就在萧云孟提笔的瞬间，那浮于空中的鲜红长线，顿时扩散开来，成了一块四方模样。
“这是父王汇集毕生所感，独创的《眰恦十一剑》，你要铭记在心，好生修炼！”
就在萧云孟解释之时，那块四方红线，竟在空中不断变幻，形成了一个个文字，于萧云津面前光芒万丈。
“第一剑，斩妖魔！”
“第二剑，断奸佞！”
“第三剑，破虚实！”
……
“第十一剑，剑为眰恦！”
————
就在此时，顾顺跟随的脚步，来到了清平巷的最西处。
“师父！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顾顺惊讶的问道。
“你觉得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酆太北漠然一笑，随即领着顾顺来到“水巾洞”前。
“拜师礼很简单，你挡着这处洞穴的面，对我连叩三个响头，这事儿便是成了！”酆太北笑道。
顾顺也不犹豫，面朝老乞丐跪了下来。
“好徒弟！”
酆太北大笑不已，随即伸出手掌，一股黑色烟幕顿时从他掌心冒出，在破衣少年面前，逐渐幻化出了冥界的影像。
“为师所修的道，乃阴冥大道！习成者，非但可以不死不灭，一旦跻身合道境界，甚至可以以神魂之力断人生死！更可以统帅万千冥魂，在冥界当个土皇帝！顾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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