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朝阳今天会升起，明天亦如…
久天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化作了黑色的巨人。
他跨过山与海，踏过已成废墟的大地。
眼泪从那庞大孤独的眼眸中积蓄。
于是它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开始吞食。
它吃下世界，吃下至亲，吃下自己所爱的一切。
最终，泪水划过它罪恶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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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卓雷伤痕累累，站在建筑的顶部仰头感受着阳光。
清晨的阳光总是这么温暖。
今天万里无云。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敌人忽然就不动了，也只能猜测是东方易死了之后产生的连锁反应。
大白鲨和其他混合体的深渊力量都在褪去，他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会长，这些人要怎么处理？”莱茵走到伊娃的身边。
按理说，所有效忠于东方易的混合体都是人类的叛徒，尤其是大白鲨这种完全是出于自身意愿加入神易的，更应该是被重点处罚的对象。
可伊娃只是看着那些前不久还气势汹汹，如今却像是重病濒死的混合体们陷入了沉默。
“先把他们收押起来吧。”伊娃叹了口气，“如何处置他们，不应该由某个人来下定论。”
“这件事关乎全人类，我会和各国政府商量一下，举行一次全民公投。”
“这种虚伪的平等，毫无意义。”一直垂着头的大白鲨忽然看向他俩。
莱茵皱了皱眉，但伊娃举起手示意他别动，让大白鲨继续说下去。
“这不过是一次对旧世界变革的失败，但不代表我们是错的，也不代表你们能继续赢下去。”
“时间会证明，我们如今的所为才是对人类文明未来最有利的。”
伊娃只是听着，而后说:“所以你还是没认识到你们为什么会输。”
“只是因为你们更强罢了。”大白鲨说。
“或许吧。”伊娃点头，“又或许……”
“只是因为你们单纯的没有尊重生命而已。”
大白鲨没有继续说话。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朝阳了？”伊娃并不介意他的反应。
大白鲨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在期盼着黎明与朝阳。”伊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朝阳今天会升起，明天亦如是。”
“所以，你们永远也赢不了。”
伊娃伸出手，莱茵很自然地牵住了她，而后用淡金色的精神力包裹住彼此，从这片废墟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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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伍剑看着自己碎成了几段的剑挠了挠头。
他使的剑并非什么特别稀有的道具，所以在战斗中很容易被毁坏。
“我认识一个锻剑的师傅。”冉空落到他身边，“在成为进化者之后他可以锻造出质量很好的剑形道具，下次我去锻新剑的时候可以让他帮你也造一把。”
“真的吗？那就劳驾了。”伍剑没有拒绝。
“不客气。”冉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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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结束了……”李商躺在地上，也不管各种石块扎不扎肉。
“累死我了！我要睡上三天三夜！”
“你累个啥？都是我们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唐郎鄙视他。
“请不要忽视啦啦队的功劳。”李商义正词严。
“啦啦队是要穿超短裙的。”唐郎扫视了他一眼，“你穿我就认可你。”
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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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姜明。”苏醒过来的三十三走到一个人游离在群众之外的姜明身边。
“文心走之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姜明转过身摇摇头。
“他只是让我把他送到久天身边，因为他要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三十三好奇地问。
“现在的久天，还是不是久天。”他说。
“这样啊。”三十三似懂非懂，“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你应该是最关心他生死的人。”
“没必要。”姜明说，“还有很多时间听他慢慢讲发生了什么。”
三十三怔了一下，随后也笑了。
“是啊……以后还有好多好多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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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目前只能等残余的深渊之力慢慢降解？”妮莎来到自己妹妹身边，云舟和尤娜也在这里。
“准确地说，是逸散。”云舟纠正，“深渊之力要么被抵消，要么就只能等它自己逸散出去，”
“这得多久？”妮莎皱眉，“本来那些黑色巨木造成的破坏就够大了，如果还有这么多的深渊之力残存在地球上，会对整个生态环境造成灾难性影响。”
“以及那些被树化的人。”夏娜补充，“他们的意识都被黑色巨木汲取出来被迫放置到混合体的身躯上了，他们应该怎么办？”
“这……”云舟也显得有些纠结。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对于深渊的研究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不能把树化的人给救回来，那这场战斗就算赢了，结局也是我们不能承受的。”夏娜叹气。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云舟只能这么说。
“对了！如果能取得那个青衫的研究资料，说不定会对我们的研究有帮助！”
妮莎和夏娜对视了一眼。
刚刚云舟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她们还有件事好像被忽略了。
“那个青衫的女儿还在黑色金字塔上！”
“快看！那是什么？”人类阵营中，忽然有人惊呼。
又怎么了？本来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下子妮莎又被打断了行动，众人齐齐往天边看去。
“这？”云舟瞪大了眼睛。
只见在天边忽然刮起了一阵黑色的风暴，四周无数的深渊之力都在向着那道风暴汇聚。
“又有敌人了？”许多人尽管疲惫，但也开始强行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毕竟在这个当口，忽然又出现了可以汇聚那庞大力量的存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到惊惧。
然而随着风暴的临近，人类进化者们发现领头的几位都没有动，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风暴的到来。
人类进化者们面面相觑，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风暴很快袭来，众人心中都开始紧张起来。
可冉空他们还是没有行动。
狂风四起，从风暴中心忽然跌出来一道身影。
黑风将那身影稳稳地从空中送了下来，居然是此前离开的文心。
文心一落地，就招呼众人别担心。
“那是久天。”他怕众人不明所以开始进攻，连忙说。
“他在做什么？”卓雷问。
“吸收残留的深渊力量。”文心说。
冉空眉头一皱。
“没问题吗？”三十三有点担心，“他不是才战斗完？”
“他的身体曾经被深渊改造过，是最适合收纳残余力量的容器。”文心也只能这样回答。
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为了地球不再被深渊力量所侵扰，久天不得不为之。
“先看看吧。”冉空说，“现在的他……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在场最强的冉空都发话了，众人也只能暂时等待最后的结局。
风暴路过临崃市，其内似乎有高大的黑色巨影盘桓。
他一步跨出数百米，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前行，所到之处日朗风清，像是吸尘器一样将四周所有的黑色物质尽数吸纳其中。
他迈过废墟、迈过战场，最后在临崃市的中心驻足。
那里有一尊参天大树，刻画着一道绝美的身影。
黑色巨人仰头看着她脸上痛苦的模样，随后将手掌搭在树干上。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
黑色从树干上倒流，宛如墨水被过滤了一般灌注到了风暴之中。
最后漆黑的树木变成了金灿灿的树木，那通天的大树变得无比圣洁。
做完这一切，携带着风暴的黑色巨人没有驻足，转身前往下一个地方。
他吞吃着一切，包括因为失去自己力量守护而同样树化的至亲。
他跨越日月星辰，将无数飞在天空中混合体纳入口中，最后清澈的灵魂开始寻找归路。
他做了这一切，这颗星球是见证者。
躲在城市角落，幸存下来的吴言吴诺仰头看着天空。
“哥哥，那是……”
“嗯。”
“他变得真强啊。”
“走吧。”
“去哪儿？”
“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帮了我们一把，我不想欠人情。”
“好。”
——————
“爸爸！”
男人惊醒过来。
“爸爸！你醒了！”
小女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放声大哭。
“我这是……”男人东张西望，四周是熟悉的家，他还没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
“花花？花花你怎么了？还好吗？”他看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女儿，看上去安然无恙，于是男人松了口气。
“天亮了？”他看向窗外。
“爸爸，那个好大的树没了。”小女孩见自己的父亲醒了过来，终于努力地止住了啼哭。
“树？”男人想起了什么，立马挽起袖子。
“不见了……没有树苗？”
男人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
“老……公？”
一旁的女人也苏醒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
“妈妈！”女孩立马也挽住了她的脖子。
“老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男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老公……花花？我……我做了一个好长好奇怪的梦……”女人喃喃地说着。
“我梦见自己从树上生长了出来，然后迷茫地到处乱飞……”
“最后……”
“被一个黑色的巨人给一口吃掉了？”男人接过话茬。
“对，你怎么……”女人一愣。
“我也做了和你一样的梦。”男人说。
“好神奇……究竟发生什么了？”女人摸了摸自己女儿软乎乎的脸。
“我也不知道，不过……”男人看向窗外。
“应该是有人保护了我们吧……”
——————
那场风暴持续了足足三天三夜。
巨人的足迹踏遍了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他吃下了每一寸被污染的地方，于是自己也变得高大无比。
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拯救了这个世界。
当然，他最初只是想拯救自己而已。
黑雪终褪去，阳光洒落这颗星球迎向太阳的那面，一如往常。
他数了数，12800座传承塔依旧坚毅地矗立在这颗星球上。
它们是一切的开端。
好像它们已经来了很久一样，久到就像是这些传承塔一直都在。
不过它们的存在也提醒着黑色巨人：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他去完成。
那个呆在月球背面，俯瞰了这其中所有的存在，他必须要去见一见。
于是黑色的巨人在净化了这个世界之后一飞冲天。
他穿越了大气层，第一次突破了临界点，来到了外太空。
彻骨的冰寒，没有任何阻挡的宇宙辐射冲刷着他巨大的身躯。
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黑色巨人向着那庞大的卫星贯穿空间飞去。
“轰！！！”
巨人落地，月尘四溢。
当尘烟在低重力的环境下消散，巨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黑白长袍的消瘦身影。
他戴着月牙面具，一半是黑，一半是白，彼此共存。
他踏上了那古朴的石阶。
石阶的表面上有着极其小的雕刻，如果将这些雕刻组合在一起，那么它们将会变成一条腾飞的巨蛇。
泽林之蛇。
登上台阶之巅后，久天仰望看着面前古朴的破碎神殿，它是泽林邦联的遗嗣。
久天想了想，没有打招呼，而是召唤出了黑色与白色泾渭分明的力量直接击碎了那有数百米高的厚重石门。
他不是来当客人的，自然没必要讲究礼数。
破碎的殿堂迎来了它的第三位客人。
宫殿内相当昏暗，只有穹顶处的一个巨大的窟窿中折射出了白色的阳光，像是一束探照灯一般洒落在了殿堂大厅的中央——
那处高高在上的王座。
一位长发男子倚在王座的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其身侧，是一个清冷的身影。
久天也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互相注视着许久，仿佛他们都要将对方彻底看透。
最后，还是落先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吧。”
他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显得有些神圣。
久天想了想，向着王座走去。
长袍黑色的部分在他身后长长地托起形成了一张披风，那披风越长越大，直到遮蔽住了整个宫殿。
疯狂的力量肆虐在宫殿中，将无数古朴的建筑击破、划碎、摧毁。
而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这极为野蛮无礼的行动。
久天一路走一路破坏一切，最后踏上了那道属于“王”的台阶，来到了落的跟前，平视着他。
“你好。”他彬彬有礼地说。
落的嘴角终于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请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久天问。
“这就是对恩人说话的态度么？”落风度翩翩地说。
“我可不敢苟同。”久天不同意他的说法，“你以为地球现在变成这样破破烂烂的样子是谁的责任？”
“哦，原来是来质问我的。”落笑了笑，“可你不是也因此变得如此强大了么？”
“强到……就连我也有些看不透了。”
“你是想说：脱离你的控制了对吧？”久天也笑眯眯地。
莫娜在一旁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两个人有某些相似的特质。
“你为什么要帮东方易？”久天身后的黑白二色力量席卷而起。
“我从来没有偏心帮过任何一个人。”落只是淡淡地说，“他获得了见寸，文心获得了方寸，很公平。”
“为什么要选他们两个？”久天继续问。
似乎是问到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落深吸了一口气。
“我选东方易，纯粹是因为他很有趣，他是你们地球上前最强者东方涯涅的独子，而且很有野心，我想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
“而文心……选他是因为他和我的经历很相似。”
“我们都曾失去过挚爱，而后为止疯狂，想要将其以另一种方式将其复现在世间。”
一旁的莫娜将自己的视线放低了很多。
“现在……你也是。”落直视着他。
“你也变成了我们的同路人。”
久天怀里的轻语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这是条死路。”久天说，“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你直到现在还在保护着那个女孩的意识残片。”落说，“和我一样，你根本就不信他们的说法。”
“就连圣者也做不到复活一个真正死去的生命，这是违背宇宙意志的事情。”久天说。
“宇宙……意志？”落眯起了眼睛。
“你，久天，将弥天带到这片宇宙的家伙，在我面前跟我说违背宇宙意志？”
“去他妈的宇宙意志！”
那看上去原本还算冷静的男人低吼出声，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听着，久天。”落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复活一个人，并非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宇宙，本来就不存在绝对这种事！”
落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击打在了久天的灵魂上。
从文芸芸死去，直到如今，所有人都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其中还包括从另一个宇宙来的戎迪。
可现在，在这里，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自己，复活一个人是可能的！
“要怎么做？”久天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掌中。
“在这个宇宙中，有一棵树。”落说。
又是“树”？久天皱眉，他都快对这个东西产生本能反应了。
“别误会，那并非是由深渊形成的建木或者圣木，而是一颗只存在于‘未知’的树。”
“它并非真的树，只是具有树的形状。”
“在地球上，你们的北欧神话中有一颗‘世界树’。”
“于此树上衍生有九个世界，九界彼此对应，互相遥望。”
“而在宇宙中的那颗树，或许可以被称为‘宇宙树’。”
“它的根系深植于原初的过往，枝叶则蔓延向无穷遥远的未来，每一片叶子上都承载着一个世界，树干的脉络中记述着世间所有一切的因果。”
“它是宇宙运转的准则起源、生命轮回的究极、一切一切的起源和本质的形成之所在。”
“只要到达那里……只要接触到宇宙树，那就有逆转一切既定的可能！”
说到这里，落的情绪几欲癫狂！
久天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承载了一切因果轮回的树？一切的起源与本质形成之所在？每个叶片上都是一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存在？”
“就是有这种存在！”落斩钉截铁。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久天不信。
“因为有人去过！”落说。
“谁？”久天问。
“你已经……见过她了。”
我已经见过她了？
女性代称的她？
久天感觉脑海里在轰鸣。
他忽然想到了戎迪说过的一句话：
“要么她根本不是圣者，要么她就是违背了宇宙的禁忌，被抹除了。”
“风……里希？！”久天有些不确定地问。
“没错！”落狂笑起来。
轰！！！
仿若平地惊雷炸响在二人的耳畔。
“嘘……”落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祂在听！”
久天努力稳固了自己的心神，问道：
“假设，你说的那个宇宙树真的存在，我该怎么找到它？”
“很遗憾。”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也并不是全知的存在，只是告诉你有这个东西。”
“至于你要不要去追寻，如何去追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久天撇了撇嘴。
到头来还不是说了当白说。
“好了，我已经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了，那你也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落很好奇地问。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你就算彻底领悟了一个符文，也不至于这么强。”
“你早知道弥天的事？”久天问。
“这片宇宙里弥天是第一次出现，这一点还得感谢你。”落冷笑，“至于其他宇宙，有一些早就出现了。”
是这样么？久天的表情看不出来信没信落的解释。
“我根本就没有去领悟某一种固定的概念。”久天说，“或者换句话，它们都拒绝了我。”
“所以呢？你被拒绝了，可你依旧从中获取了力量。”落有些不理解。
“嗯。”久天点头，“因为我把它们全都领悟了一遍。”
落瞪大了眼睛。
“全部……领悟一遍？”这一次落的嘴角抽搐的很明显。
“对啊，然后你就会发现……”久天笑了。
“原来它们是可以被统一的。”
“不可能！”落直接否定了久天的说辞。
“那些概念……有些根本就是互相冲突的！你怎么可能全部都领悟一遍？”
“你自己事实不就知道了？”久天耸肩，“至于你要不要去追寻，如何去追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落很想把这个小子给打一顿，打死不至于，毕竟他留着还有价值。
但他不太敢动。
「狩」的印记还流淌在他的真魂中，现在的他只要伤害久天或是其他地球人，估计那枚印记就会被直接触发。
这是风里希给她的孩子们上的最后一道保险。
该死的。
横行宇宙的落极为罕见地有了憋屈感。
“哦，最后再给你说一件事吧。”久天想了想，好心地补充。
“有屁快放。”落的心情很不好。
“其实弥天符文不止是二十九枚，而是三十枚。”久天平淡地说出了一个足以震撼寰宇的事实。
落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你可以整合前二十九枚弥天的感悟以后……最后的符文才会显现。”
“我不知道它该叫什么，所以就自己给它取了个名字。”
“混沌。”
久天说。
就连一直沉默的莫娜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好了，如此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作为回报，你就把地球上这些传承塔永久地留下吧，回见。”
“等等！你说清楚一点！”落焦急出声，“什么混……”
久天手一握，黑白双色的力量喷涌而出，瞬间摧毁了落的身体。
极为精妙的电路板和机械结构出现在落破碎的身体中，这并非是一具血肉之躯。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在用傀儡跟我说话。”久天看着王座上变成一堆电子废品的落。
从他一进入这个宫殿就看出来了，那端坐于王座上的家伙根本不是落的真身。
估计是由意念所操控的傀儡。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出来……别忘了精神力控物无法直接作用于活物，但落的这具身体却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久天看向没说过话的莫娜。
那由人工智能母体衍生出来的形象只是深深地看了久天一眼，随后向他鞠了一躬，直接消散在了原地。
“切。”久天说。
他看了看四周已经变成残垣断壁的宫殿。
用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换了整整12800座的传承塔。
血赚。
虽然那些传承塔肯定是被落给掌控的，但现在的久天有信心将其纳入自己的麾下。
久天走出了开始崩塌的殿堂，来到了月球表面，找了块岩石坐下，看着漆黑的太空。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宇宙里呢。
望了望无际的月球荒原，疲惫感涌入他的神经。
连续三天三夜的不断吞吃净化，现在的他终于已经到极限了。
太好了，睡一觉，自己现在就想睡一觉……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当打的仗我也打完了……
睡一觉吧……
睡一觉……
他坐在岩石上，开始打起了盹。
在他面前，是一颗缓缓旋转的蔚蓝色星球。
这颗星球的晨昏交界线很明显，不断有着地方开始落日，也不断有着地方引来黎明。
朝阳今天会升起，明天亦如是。
【作者题外话】：明天更新最后一章——“后记”，感谢大家如此长久的陪伴，在此向所有观看过这本书的读者拜谢。祝各位身体健康，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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