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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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发白，亲兵出关已近三个时辰，却迟迟不见有人回来，公孙宇宏越来越烦躁。

　　“殿下您看！”一个亲兵叫道。

　　公孙宇宏定睛一看，远处似乎有火光印着人影在晃动。

　　“小斐……”公孙宇宏激动地跑下城墙，一面跳上马一面对守关的士兵说道：“快开门！”

　　“王爷……再看仔细些吧！”汪志迁跟在他身后劝道。

　　公孙宇宏骑在马上十分着急，对着城墙上喊道：“你们看清了没？”

　　城墙上的亲兵等人影再近了些，看到确实是自己人，急忙叫到：“殿下！是他们回来啦！”

　　“快开门！”公孙宇宏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不要管我！”

　　关门终于开了，公孙宇宏骑着马冲了出去，身后跟了十来个亲兵。

　　萧斐受了伤，所以大家跑得并不算快，所幸后面的追兵也没敢再来。

　　“殿下！”保护萧斐的亲兵见到公孙宇宏，都激动地叫了起来。

　　萧斐也勉强挤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容。

　　公孙宇宏靠近后，发现萧斐有气无力地伏在马上面，身上的衣物已被血渍染了大片。

　　“小斐……”他急忙跳下马跑过去翻上了萧斐的马，一只手紧紧抱住她，一只手抓住马缰。

　　他注意到萧斐身上的伤，尤其是后背的箭伤，瞪着眼质问那群亲兵道：“怎么回事？！”

　　“殿下……属下无能……让郡主被暗箭所伤……”亲兵自责地说道。

　　“宏哥……”萧斐虚弱地说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公孙宇宏心疼地看着萧斐，鼻子突然凝住了，竟说不出一句话，老半天，才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蹦出几个字，“回来便好！”他温柔地在萧斐耳边说着，一面急忙驱着马儿往关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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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军医！”公孙宇宏一面抱着萧斐疾步走向房间，一面嘶声力竭地叫道。

　　“快去找军医和郎中！”亲兵和汪志迁都四处叫道。

　　萧斐之前料到原关会有恶战，担心前线的军医不够，所以特意从王府附近找了些郎中带过来。

　　公孙宇宏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萧斐侧身放到床上。

　　宁郎中先赶了过来，立即替萧斐查看伤口，在把脉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惊奇。

　　其他郎中和军医也陆续赶到了。

　　宁郎中给萧斐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后，恭敬地对公孙宇宏说道：“王爷……郡主身上的其他伤都是皮外伤，清理上药后应该便无大碍。只是现在胎像有些紊乱，但所幸郡主身体一向康健，胎儿并无大碍，实在是难得！而且方才在下已喂郡主服下一颗保命丹，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

　　“只是……”他顿了顿，担忧地皱着眉说道：“这箭头要如何取出以及这箭伤要如何医治……在下实在不太在行，还得军医拿主意了……”说着他便看向了军医。

　　“胎儿？”公孙宇宏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在下半个多月前替郡主诊出喜脉……”宁郎中有些吃惊，“难道郡主没告诉您？”

　　公孙宇宏突然愣住了，想说什么但好像又说不出来，就这样呆呆地立在那儿，军医们急忙上前查看萧斐的箭伤。

　　公孙宇宏叹了口长气，终于回过神来，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军医们认真商议了一下，一个军医对公孙宇宏说道：“王爷，我等仔细查看了一下，按目前箭头的角度和深度，应该并未伤及脏腑，但箭头需尽快取出才好，只是……”

　　军医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这取箭头的方法有两种，用哪种方法，得王爷定夺了……”

　　“说仔细些……”公孙宇宏急切地说道。

　　“这第一种，便是暂时将箭头留在体内，只要不刻意去碰它，再配以药物续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再利用这个时间，连续服用特制的药酒，以目前的深度，只要坚持服用药酒，且每日在伤口敷药保证不溃烂，不出十日箭头应该就可以自动脱落出来，到时候轻轻取出便可。这种方式可以避免创面扩大引起大出血，而且痛苦也会小很多……”军医解释道，“只是，那药酒本就有化瘀之效，而郡主现在怀有身孕……恐怕……”

　　公孙宇宏皱着眉愣了一下，轻轻问道：“那……第二种呢？”

　　“这第二种，便是直接拔了……方法也有好几种，却都会扩大创面，也势必增大出血量，如此一来，引起伤口感染的可能也更大了……而且，会异常疼痛。郡主的身体，现在如此虚弱……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了……”军医无奈地说道，“以郡主目前的状况，这两种方法都会有不小危害……只能请王爷定夺了……”

　　公孙宇宏的呼吸不由得加重，感到自己的嗓子异常干涩，“如果……是滑胎……你们，能处理吧？”突然看着宁郎中，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宁郎中皱了皱眉，恭敬地作礼道：“还请王爷放心……”

　　“用药酒！”公孙宇宏几乎没有犹豫，“用药酒……”他的眼里，却透着不忍与痛苦。

　　“是……”军医恭敬地说道，“我等这便去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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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医和郎中都是男子，确实有些不方便，公孙宇宏小心翼翼地替萧斐清理身上的伤口并上了药，又替她换了身衣服，还在衣服上开了道口，以便箭杆伸出来，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萧斐突然醒了过来，她忍着伤口的疼痛，紧张地抓着公孙宇宏的手，眼巴巴望着他，虚弱地说道：“孩子……”

　　公孙宇宏愣了一下，强迫自己笑得不要太做作，温柔地说道：“放心！孩子很平安！”一只手紧握着萧斐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憔悴的脸庞，“倒是你要格外小心些……现在箭头还没拔出来……不过没关系！军医有好方法，还能把痛苦减到最轻……”

　　“嗯……”萧斐终于安心地点点头。

　　“王爷，郡主的药准备好了……”军医在门外说道。

　　公孙宇宏对萧斐笑了笑，起身去开门，说道：“给我吧！”便接过军医手里的碗。

　　“是……”军医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公孙宇宏关上门，将碗放在桌上，轻轻把萧斐扶起来，用枕头靠在她后面，尽量避开伤口，将被子在她身上盖严实。又端着药碗坐到床沿上，温柔地看着萧斐说道：“军医说，这个药坚持喝个十来日，箭头便会自然脱落！所以，你要乖乖把它喝了！”

　　“嗯！”萧斐憔悴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公孙宇宏便用勺子舀着药去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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