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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将动


  而此时,城内一处不显眼的房屋内,灯火未点,窗扉洞开,涌进一室的月光。

  窗边一男子,身材修长,风姿特秀,月光洒在他身上,竟有一种神秘飘渺的感觉。

  细细看他模样,正是那马车内的白衣男子——琅琊王。

  “墨文苑?”他笑着问道。

  身后一黑衣人答道:“那对男子确实是去了城郊竹林的墨文苑。那里本是夜府一处废弃的别院,听闻有鬼怪之事,一直搁置,几年前翻新了一次,那里住的是夜家四小姐。听闻夜府的四小姐身染重病,恐生不详,所以自幼就被送去别院,只有一个女婢和那女婢的儿子。”

  琅琊王眉间轻跳:“夜家,四小姐?”

  黑衣人道:“正是,只是这位四小姐从未露过面,夜家好像也当她不存在一般,从未对外提起过。传闻她体弱多病,生来不祥,所以被夜家抛弃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

  “看来这夜家四小姐,来历不小。”

  琅琊王一弯嘴角,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眼睛中却闪出一丝阴冷的神色。

  他略略思索,回想今日所见的一幕。

  那白衣女子与面具少年,出手不凡,功夫了得,但却无法搜集到他二人的信息。

  负手望向窗外,眼神迷离,嘴角现出一丝玩弄的笑容。

  在楚国这个地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倒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夜羽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辰,他坐在桌案旁,单手撑着头睡着了。墨蓝色衣袍衬得他的皮肤苍白过头,仿若不是真人。她忽然就在想,如果每天清晨睁开眼都能看到这么养眼的一幕,也还不错。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夜羽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找到了林辰为她上药的片段,长年持剑的手指上磨有硬茧,动作再轻也难免会痛。

  当初父亲让她在所有兵器中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现在手中这把剑,让他连连皱眉,说女孩子用剑练得一手老茧,她不在意,他也会心疼。可因为她的坚持,这剑拿起来,就再也没放下过。父亲也总会准备一些药膏亲自为她涂抹,才将手养得柔软光滑。

  梧桐说,她的脾气还有习惯就是从小娇生惯养被人宠出来的,没了别人的照顾,她就只剩作死了。

  对于这点,夜羽没有否认过。

  叩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林辰,黑眸中没有半分睡意,手已经下意识按在了剑上。这就是夜羽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的原因,因为顾虑多了,连一个觉都睡不好。

  “小姐,梧桐姑娘和李公子来给您送水果了,现在在前厅等您。”

  “知道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问林辰,“你猜他们来看谁的?”

  林辰笑着摇摇头,拿着剑开门出去。

  夜羽洗漱完毕又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见林辰一动不动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察觉,抬手就一掌猛击在他的肩膀上。个子高能挡太阳,有什么了不起?

  不想林辰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转过身强忍笑意看着她。她摊手耸肩,再随意不过:“就当报你割伤我的仇。”

  “你用了我的药。”林辰不紧不慢地强调。

  夜羽挑眉:“这么小气?”

  “彼此彼此。”

  ......真是见了鬼了。

  夜羽不再与他多说,在前头带路,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被大大小小的框子堆满,找个下脚的地方都困难。梧桐打她一出现,那眼神就极其露骨在她和林辰两人之间徘徊,李神通更放肆,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盯着她看。

  简直就是活够了。

  等夜羽坐到主位上,林辰也找了个地方坐好,梧桐这才开口:“这都是刚采摘的新鲜水果,你看你留哪些,剩下的我抬到清和居去。”

  夜羽看了眼正在剥荔枝往嘴里塞的李神通,当即指着他面前的那筐荔枝道:“神通这么喜欢吃,不如这筐就给他留下。”

  梧桐和林辰不约而同地瞥了夜羽一眼,唇角抖了抖。

  李神通一听连连点头:“我一会儿就让人抬我那里去。”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夜羽保持和颜悦色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就在这里吃,我等着你。”

  “......我错了。”李神通一脸的悔过,“夜姐,夜姐姐,夜女侠,吃这么多会死人的。”

  “你先吃着,等你快死了我会叫你停的。”

  “......”

  梧桐伸手拍了拍李神通的肩膀,表示同情,转过脸就露出灿烂的笑意。林辰无动于衷,目光随便停在了某个地方,佯装看不到某人求助的眼神。

  “李神通,你要是不吃,我就抄了你的窝,还有你宝贝的那颗明珠。”

  话音未落,李神通就干脆利落地几个旋身冲了出去。梧桐笑得前仰后合,她知道夜羽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管,和从前一样做个甩手掌柜,但背地里做的事并不少。

  “好了,交代吧,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楚君呢,怎么这几天没见到他人?”龙冉问完话眼睛扫过林辰,发现他好像从进门就不自觉地活动肩膀,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让楚君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回来。”

  “那你这伤可要快点好,不然等他回来我们又要被他那张脸冻死了。”

  夜羽只是笑了笑,把话题引到林辰上:“林公子想调查一些事情,你分出来几个人交由他安排。”

  “是。”梧桐看向林辰,染着笑意的眼睛深处却晦暗不明。

  将军府。

  老将军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之人脸色越来越冷。他一怒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掷了出去,吓得跪着的人连磕了几个头嘴里喊起将军饶命。

  老将军冷笑一声,饶命?昨晚潜入府里的黑衣人还没抓到,军中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旦事发,谁来饶他的命!自新皇登基后,朝中旧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就只剩下他了。兵符为假,正好给新皇一个除了他的理由。

  “汪将军,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这兵符为什么会是假的?”

  汪礼这次连头都撞破了:“属下绝对是按照将军的命令前往边关军中准备调兵,兵符更是日夜不敢离身。属下以人头担保决无人能够掉包,但属下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属下当时险些被当成魏国的探子杀掉,幸得上天庇佑才得以重回帝都向将军禀报。将军,属下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如有一句为假,就让属下不得好死!”

  见老将军没有说话,汪礼大着胆子小声问道:“将军,这兵符会不会本身就是假的?”

  “胡说什么!这可是先帝临终前亲手交于......”老将军神色一滞,百般念头涌入脑海之中。驰骋沙场几十年,又在朝堂上与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自然深谙权术斗争的关窍。

  新皇忌惮这半块兵符,留他至今,没有换掉的道理。

  这一次,他有些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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